/> “没有?”朱佑快步从刘秀身侧冲过,举起捡来的棍子,毫不犹豫地打在了绿帽师兄的脚踝骨上,“你以为我们傻么?马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才是真的!谁家马车受惊,既没有车夫也不见车主?”
“你们,原来你们蓄意用空车杀人!您们到底想杀谁?居然下如此大的本钱!”邓禹也顶着满头青包蹒跚着赶到,因为惊愕,所以才喊得特别大声。
“啊——”众学子迅速将头扭向翻倒的马车旁,一个个用力倒吸冷气。
双马所拉的高车,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所能供养得起。御马的车夫,必然经过严格训练。而车厢中的乘客,通常也肯定是非富即贵。但是今天,冲进太学的这辆马车上,却既没有车夫,也没有乘客,从一开始,就是空空如也!
空车是从距离太学大门二百步远的汤水馆子门口冲过来的,最终翻倒位置是太学内距离大门只有一百五十步远的明德楼。这三百五十步的范围内,马蹄和车辙的印记都清清楚楚!马车所蓄意冲撞的目标,刚才也必定曾经出现在这道不长不短的印记附近,范围瞬间缩小到十几个。
大新朝的文官,多少还要点儿脸面。能太学录取者,草包肯定有,但傻子却没有一个。邓禹“无意”间的惊呼,迅速唤醒了所有梦中人。
瞬间惊愕过后,十几个曾经差点葬身车轮之下的少年学子大吼着冲上前,用脚踩住绿帽师兄苏著,乱拳齐下。
“姓苏的,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狠手!”
老子跟你拼了!“
”老子不就是没有为你代笔么,你居然想要老子的命!”
“打死你这混蛋,别人怕你阿爷的报复,老子不怕!”
“都别下死手,让我来!老子家里,好歹也有个做三品官的叔父。不怕跟他家打御前官司!”
“我来,我哥哥是”
即便屡经扩招,能进入太学读书者,也以现任官宦的子侄辈儿居多。像刘秀、朱佑、严光和邓奉这种平民子弟,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二。先前马车从太学门口长驱直入,沿途受到惊吓者数以百计。
这上百学子,先前只是以为挽马是真的受惊冲入太学,事不关己,又不愿意跟抱团取暖的恶少们正面冲突,所以才对恶少们围攻邓禹、刘秀和朱佑的行为,选择了冷眼旁观。如今得知自己很可能就是绿帽师兄苏著谋杀的对象,立刻忍无可忍,坚决果断报仇雪恨。
“没有,我真的没有针对你们!”绿帽师兄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不敢抵抗。双手抱头,将身体缩卷成一团,大声喊冤。“马车是我借来的,刚刚把车夫赶走。我们几个只是想驾车去看雪景,真的没有想针对谁,哎呀,饶命。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众学子哪里肯信?凡是曾经跟绿帽师兄有过节者,都觉得今天的谋杀极有可能是针对自己,不拷打出真相,誓不罢休。如此一来,反倒让刘秀这个真正的被谋杀对象,失去了刨根究底的机会,苦笑着退出身来,跟马三娘、邓禹、朱佑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