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沈潇潇又说道:“以前之所以狂妄的在公子前面说出自己的见解,不过是因为不知者无畏,奴婢不知公子的身份,所以即便有些话不该说奴婢也毫无遮拦,奴婢不过是一介贱民,谋略不通才智不全,实在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公子的问题。 ”
沈潇潇这番话可谓是恭敬诚恳,君胤寒想,她应该从来没有这么恭敬的和自己说过话,可是今天听她说出来心却隐隐藏着一团怒气,这个女人,果真会惹他生气!
许久没有说话,君胤寒像是在盯着沈潇潇看,又像是在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潇潇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安安静静的站着不动,话她已经说的很清楚,即便今日君胤寒处罚她,也总好过往后她不小心出了点馊主意害得他一败涂地的好。
可是君胤寒却不这么想,他总觉得沈潇潇是深藏不露,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这种感觉,他也并不奢求她会为他出什么好的主意,因为他自己心早已有谋划,他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问她,只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想法罢了,至于那个想法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或者说,他觉得她在身旁很有安全感,因为他总感觉沈潇潇的想法其实和自己很契合,哪怕她没有给自己出过什么谋,他是觉得这个女人懂自己,他不爱她,也不想得到她,他只是想让她陪在他身边,想要她见证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登那个位置的,这样的想,没有任何的理由。
沈潇潇等着君胤寒给她一个判决等得胆战心惊的,尤其是君胤寒现在一句话不说,她心更加没有底气了,真担心他会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来处决她。
过了半晌,君胤寒才淡淡开口道:“下去吧。”
沈潇潇愣住,她震惊于君胤寒居然这样放过她了,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而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时,冥一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看着沈潇潇离开的方向眼神深邃,但是很快便敛下眼帘走到君胤寒面前,“主。”
君胤寒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冷,“查得怎么样了?”
冥一不敢有隐瞒,而是直接说道:“已经查清楚了,和之前查到了没有区别,确实是一个村夫之女,自小便丧父丧母,家没有任何的嫡亲兄妹,一直寄住在大伯家,后来差点遭其堂兄侮辱,被其嫂子发现之后,贱卖了村里一个病秧子冲喜,新婚之夜,那男人死了,她被那家人给卖到了青楼。”
君胤寒的脸色不明,似乎在思考冥一说的话,忽然才问道:“这些?”
冥一低眸继续道:“途并无异样,只是听说她在青楼醒来之后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行为举止......都有些怪异。”
君胤寒这回终于抬眸朝冥一看去,似乎在疑问,可是冥一却回答不来,只是道:“不过那老鸨也说她当时有可能只是装疯卖傻,毕竟一个人真的要伪装,任何人都是瞧不出端倪的。”
这回君胤寒眼神变得迷离,确实,一个人真的要伪装,他甚至可以骗过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要活下去,只能拼命的活得卑微,因为只有卑微过,才有生的希望,这个道理,他不是一样清楚吗?
将身子挨到身后的椅背,君胤寒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好,沈潇潇,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另有所图千般伪装来到我身边,还是和我一样,因为要活着,所以只能假装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