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朱土根对老严说。
老严点了点头,说:“是啊,本来该去那什么名牌学校的,哦,麻省……怪我生意忙,只好喊回来帮我。”
他当然不好意思说儿子出去两年,吃喝嫖赌毒啥都熟练,就是英语一句没学会,不抓回来估计就得进去。
“我原本也想着给我家莉莎也送出去的。”麻绳还学校?教搓麻吗?朱土根忍住了困惑,不动声色说:“不过孩子年纪大了,来不及,只好在家里请了人教。”
朱土根心里知道,因为自己没文化,没背景,生意又还不够大,其实一向挺被人瞧不起的,甚至社交场合时不时被当作笑话看,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因此就废了交往,不然生意没法往进一步去做,只能厚着脸皮往企业家圈子里凑。
与此同时,心里也就更希望女儿的婚姻能上个层次,让她本身和家里,慢慢都摆脱这种情况。
说了一会儿儿女,两个人话题转换。
“你家的电扇宜家有卖吗?”老严先问。
“有的,前阵子刚进场试卖,卖得好像还不错。”朱土根说。
“那……怎么办?”老严偷摸拿眼神示意了一下黄广义所在的位置,说:“果美今天可是拢了一批人,准备一会儿表态的,黄广义跟我也提了……”
“啊?”朱土根看看他,脸上划过一抹苦涩说:“你那是大厂,所以有盘算……像我这小厂子,你说能怎么办,说话都不带响的,只能随大溜。”
他说的其实正中黄广义的心思,他今天就是要营造出一种一边倒的态势来,然后让在场大部分原本不愿意表态的厂商,不得不随大溜,投入他的阵营。
突然,“啊”,一声。
舞池里惊叫着散开来一群人。
严家儿子弯腰拍了拍裤腿,抬头,小声但是恶狠狠地骂了句土鳖。
在他身前不远,一片目光和议论声中,朱润娥坐在地上,她刚被推了一把,穿着高跟鞋站不稳,踉跄几步摔倒了。
刚才的情况是这样的,严家儿子本身作风就不是太好,而且今晚好像喝得有点多,跳舞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说了一句:“你屁股好大。”
然后手往下滑了半寸……
朱润娥慌张给他拦住了。
“这么没情趣啊?”严家儿子有些不高兴了,不论是这个农村女人,还是她家里的小厂子,他其实都压根看不上眼。
“你,请你礼貌一点。”
朱润娥没应付过这种场面,一时也不知怎么办。舞继续别扭的跳着,她本来就不熟练,加上心里不情愿了,走神不小心就连着踩了对方三次。
第三次,严家儿子终于没忍住,用力一把将她推开了……
“你会不会跳啊,不会跳能好好跟吗?用点心。”在这种场合,严家儿子行为过激之后终于清醒了些,心虚,所以掩饰了一下。
“你,你自己推……”
“我知道你是刚从乡下出来,已经很耐心了,唉,真没办法。”论这种社交场合的应变,朱润娥又怎么会是严家儿子的对手?
对方故意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作势要上前拉她。
朱润娥倔强地不肯伸手。
“那姑娘谁啊?”
“那个朱土根的女儿呗,她爸到处找人做媒那个。”
“哦哦,知道了。”
其实一样农村出来的姑娘现场还有好几个,其实她们也很气愤,但是一时间并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站在朱润娥的立场说话。
“……”
近处的议论声并不难听清,远处爸爸似乎还在跟严家家长赔笑,看过来的目光即心疼,又失望……
朱润娥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介意请你跳个舞吗?”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众人侧目,朱润娥抬头。
江澈弯腰,伸手,灿烂笑着说:“先起来。”
这是这天晚上,这个一直坐在潘宁身边,也算颇受瞩目的年轻人,第一次出面邀请姑娘跳舞。
“我刚还以为他干嘛去呢……这孩子。”
潘宁语气中带着赞许,对身边人说。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