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懵。
这已经被踩得完全没现场了,当事人又带不走,最后只能向局里汇报情况,然后站一边维持观看秩序,一起等救护车。
等啊等啊救护车终于来了。
郑忻峰举着大哥大跑进来,邀功说:“我叫的,我叫的。”
牛炳礼那口气终于是出来了,抬起头,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嘴里呢喃:“等着,你们都等着”
问题郑忻峰打这个电话可没把情况说那么清楚,就说了有人在哪受伤,需要救护车。
不幸被派出来的中年女医生走上前,看看情况,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医用小钳子,木木地转头说:
“这个你们得找机械厂啊!消防?打地钻的?”
救护车又走了,说是回去想办法,取工具,虽然医院未必有适用的工具。牛炳礼不幸被自己言中,继续等着
现场留下来了一个医生,但好像也干不了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辆掌握着详实信息,带有大量医护人员和工具的救护车终于也到了,停在了市政府门前不远。
这个急救电话是一个一听说话就知道肯定老实木讷的热心群众打的。
一个说话很木讷,给人一听就过度老实的人,认真、平实而努力的在电话里向接线人员描述一件关于“水泥钉穿袋把副厂长钉在了地上”的伤害事件。
接线人员已经几度忍耐不住笑到缺氧,他依然平静、平实而努力的描述着,人物、事件、因果传闻,具体详尽。
接线员转达救护信息话说一半,说到“蛋钉在地里”自己先笑了五分钟说不出话。
于是口口相传,此刻到场的救护人员基本都已经掌握了详细信息,下车。
“人呢?不会说错地方了吧。”
“四下找找,钉地上呢,还能跑了他?”
“说的就是这附近。”
当这些医护人员开始在市政府附近着急忙慌到处找人
正好赶早的一批市委领导也上班了。
这情况,他们很难不叫司机秘书去打听一下情况。
然后,这个早上,临州市委的一班领导脸色都很难看,因为医护人员们花枝乱颤说得太具体,秘书司机一回报,事情焦点就已经不止于伤害事件本身了。
压抑着愤怒,老道而敏锐的大领导们没有妄动,纷纷先派人了解情况。
终于,在医生、消防的共同努力下,牛炳礼被抬上了救护车。
水泥钉他带走了,地上留下一个洞。
事情拖了两个小时,观看人次无法计数,但是从时间上来说,这一天,其实不过刚刚开始。
江澈带着人往拍卖场地走。
“那个刘嘎包会不会有事啊?”避着人,郑忻峰小声问了一句。
这件事整个过程他虽然参与最少,但是也清楚,事情肯定是刘嘎包做的,以江澈的个性,绝不会让自己的人为这种事无谓冒险,陈有竖最多也就跟去看看。
江澈摇了摇头,说:“刘嘎包至少有两个无比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郑忻峰想啊,想啊,死都想不透,巴着江澈问:“怎么做到的?”
“”江澈想一下,拍了拍郑书记肩膀,笑着说,“等你以后成熟点,在女人被窝里也能管住嘴了,再来听这些不能说的。”
郑书记叹口气,说:“你要是韩立大师就好了。”
这脑回路江澈也是完全跟不上啊,上一句跟下一句完全没关系啊,“怎么就好了?”
郑忻峰点了点头,感慨道:“气功杂志上说,被韩立大师拍过肩膀就能生儿子。你当时没让他拍吧?计划生育啊,只许一个,你没找他拍一下,可惜了。”
这一刻江澈觉得,自己带偏他,不让他去当县委书记,其实也算造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