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刘嘎包看见窗外挂了白衣服,带着妻子“去房间里最后收拾一点体己东西”,跟进来帮忙的朋友看见打开的柜子里零零乱乱一堆是这些东西,自然不好上手,退了出去忙外面的
期间屋内偶尔传来咳嗽声。
都是住的二厂附近。
陈有竖一路跟踪,通知时机,交换位置(当然刘嘎包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
年纪、身材、力量、工具、决心全部全面占优的刘嘎包偷袭牛炳礼,用不到二十分钟把事情做完,戴了手套,但人还是被牛炳礼看见了,大概他本身也不想彻底隐瞒,不然不解恨。
交接回去的时候嘎包说:“我被看见了不如直接弄死他?反正我也跑不了了。”
陈有竖背身说:“除了这段时间,其余你全说实话,说完就哭天衣无缝。”
然后,刘嘎包从房间拿着收拾整齐的行李,牵着一直不断碎碎念的妻子出来,跟送行的人一起去车站,上车离开。
之后的这一夜,陈有竖一直远远看着,防止出什么岔子,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江澈出现,替牛炳礼解开绳索的同时——调回时间,接管全局。
当时如果有人比江澈更早一步去帮牛炳礼解绳子,陈有竖就会抢先那个人一步,当然,最适合的人选显然还是江澈。
因为他去解最合情合理,最自然,而且当时牛炳礼的神经已经被折磨了一夜,极度萎靡,根本注意不到什么细节。
当然,所谓天衣无缝也就安慰刘嘎包而已,其实江澈的犯罪水平仅限于看了几集柯南的程度。
如果这是一部刑侦剧,案件自然有不少漏洞,但是江澈相信它不是,它会是一出大闹剧,乱到不会有什么神探去捕捉蛛丝马迹,一点一点击破案情
它已经开始乱了。
很快会更乱
就连牛炳礼自己都要错乱。
“27号商铺,16万,17万,17万一次19万,这位女士直接叫了19万,有没有更高的出价?19万一次,19万两次”
就是这个价,早先定好的,牛炳礼的亲戚,还有串标团的同伙们,都在等待落槌。
江澈举牌,“20万。”
女人回头看着江澈,怔在那里
这什么情况,怎么处理?每个商铺的价格都是牛炳礼定好了给她的,而且明明大家都是说好的,这是干嘛?
要加吗?加了剩下那几间怎么办?牛炳礼可没教她取舍应对。
“明明之前都很守规矩啊,怎么突然来这么一下?”其他串标团的人也都带着诧异纷纷看向江澈,眼神里满是困惑,个别还有点质问的意思。
江澈神情淡定,微笑着逐个点头回应。
“有恃无恐啊,这是苏家要硬抢牛炳礼的?有矛盾?或者这次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一连串懵逼,他们都开始想,“没我事吧?应该没,没我事就好,让他们杠去吧。”
问题台上的拍卖可没法停下来。
“20万最后一次笃。”
拍卖槌落下,江澈顺利拿下27号商铺印象中,它后来开过一阵子奢侈品旗舰店,还开过什么来着?忘了。
趁着上面介绍下一个商铺的空当,“合伙人”们不放心,推出来“代市长”,过来问了江澈一声:“兄弟,你这是?”
江澈笑笑,说:“已经是墙倒众人推了,不用浪费吧?”
什么意思?
接下来上厕所的上厕所,抽烟的抽烟,一群人纷纷出去打电话了解情况。
所谓了解情况,其实他们同时也是第一拨向外,尤其是向那些有一定权力和能量的人散播牛炳礼“已经墙倒众人推”这个消息的人。
三人成虎何况这些人本身也都是有些能量的。
江澈不出面,组织了下层民众,不出面,吸引了上层严正关注,现在又用一句话,在中等权力阶层里造势,他相信牛炳礼的同志们,领导部下们,很快也会收到消息。
这次风波将与以往仅仅民众层面的举报完全不同等级。
牛炳礼扛不住,至于他的保护伞江澈只见过保护伞遮风挡雨,没见过舍身跳进漩涡去救人的。
病房里,顽强的牛厂长刚很不耐烦地做完了第二次询问笔录,前后一致。
情绪狂躁,他抬手把一个医用托盘扫翻了,药品器具散落一地,扯到伤口嗷呜一阵乱叫,带泪咆哮着:
“抓人啊,你们还在这跟我问东问西的干嘛,人抓到了没?抓人啊再不抓人,刘嘎包就跑了,到时候你们给我全国各地找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