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看一眼她在惊慌,伸手搭肩膀把人搂过来,揉了揉头发,微笑说:“你来看,壮观吧,老人、妇女、半大小子都有别怕,要是客车就真危险了,火车没事的。”
车匪路霸最严重的年代,有几座城市非常出名,这里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搞火车还是不常见。
不到十分钟,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四散奔逃,不管是空手的还是拎着东西的,都如同草原上的兔子般灵便,迅速遁入山林田野
乘警们人数少,能守住车就不错了,根本无法追捕。
像这种情况,事后如果不动用武警,也追究不了什么。
褚涟漪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江澈的侧脸,说:“看你,还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时候觉得你像个孩子,有时候又觉得,你似乎比我还大些。”
“是吧?”江澈灿烂地笑着,揉乱她的头发,狡黠说:“褚少女,叫哥哥。”
褚涟漪窘迫得满脸通红,生气说:“江澈,你不要太欺负人。”
又过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路障清除,火车再次启动这声哥哥最后还是叫了,褚涟漪羞愧难当,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
隔天,车子在一个大站停车,换火车头,加水,停车时间长达半个小时,乘客们都下车放风,这里的车站内部就像一条小街。
江澈带着褚涟漪也下了车,遇见同行的几个支教教师,落落大方互相关心了一下,说:“昨晚没事吧?”
还好,除了有一个丢了一袋衣服,大部分人的东西都没丢。
买了水煮的花生,芝麻粒的麻球,当地的瓜果,吃一路,走一路,江澈拿相机给褚涟漪拍照,两个人像在度一个惊险、颠簸和平静美好、心无旁骛杂糅一起的短暂蜜月。
还有卖风筝的,江澈玩兴起来了,买了一个送给褚涟漪,学电视里说:“你拽着线,我”
褚涟漪不要,她说:“拽着线就会怕丢,我不想患得患失。”
当天晚上分床睡,两个人在黑漆漆的车厢里,各自手抱着自己的胸口,听着火车的声响,随着浅浅摇晃。
“小澈。”
“嗯。”
“你要对我好一,但是也不用太好我其实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本来已经空荡荡的,荒芜了的人生里突然贪心了一回。你也不用给我江河湖海,如果可以,像泉水就好。”
果然家学渊源这表达,江澈除非抄首歌,不然还真接不了。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讨论宜家的问题的时候依然是女强人,其余时间,褚涟漪放开了很多,从单纯的宠溺变成也会娇会闹,会恶作剧。
最后一夜抵死缠绵到南关,她主动而热情,什么都由他。
南关省会庆州城,江澈说:“姐,就送到这里吧,这有飞机可以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褚涟漪没反对。
当天下午,她就乘飞机飞回临州。
没有依依惜别,没有眼泪鼻涕,褚涟漪表现得那么成熟,就像是合伙人遇上不靠谱的大老板,无奈地,不得不扛起责任,去把生意做好。
飞机滑行升空,江澈看了看手上的分配名单,还好,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