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作轻松游戏,同姑娘玩闹而已。既然能这般举重若轻,又怎么可能写不了完整一首?”
这话实实在在是在讨论但问题,太不留情面了。
就像是林俞静说的,不认真,特别欺负人,江澈明明已经赢得很彻底了,石教授还一脸诚恳非说他不认真。
这你让祝社长怎么办?
台下有声音提起江澈之前和祝广星的对话,他说:“我不是诗人,不会写诗。”
这话现在再听,好过分。但问题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人当时已经退避,选择“窝囊”的离场了,是祝广星自己不依不饶,要接着踩他
结果踢到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铁板。
“另外,这些诗,本意怕也不是拿来给外人看的吧?”石教授自己都不知道,他又给了祝社长一小刀。
台下的学生们纷纷想着,是啊,这诗,他本身根本没打算拿出来然后把目光投向祝广星瞥一眼。
讲台上,赵娥眉整个人窘迫一下,尴尬点头,说:“她把笔记本落在这儿了,我翻了翻,然后自作主张”
一阵嬉笑,台下人纷纷夸赵娥眉做得好。
“这样似乎有点不好啊。”老教授苦笑说。
“嗯”,赵娥眉有点心虚,张开手臂,把身后刚写好的一排字挡住,“那最后这首,还看吗?”
“既然不方便,要不然活动流程继续,广星兄重新起个头,给大家朗诵一下你原来准备的那首尘埃?”帮腔的抓住机会开口,替祝广星铺垫。
尘埃不是情诗,可以把体裁带离对方擅长的情诗的范畴,祝广星掏出稿子,假意为难了一下说:“这个,也好,我其实原本打算跟大家分享的就是这一首,它的主题”
老教授却还停留在他和赵娥眉的对话上,犹豫过后,终究克制不住心痒,笑着说:“反正都看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最后一首,对吧?咱们先看,看完再听广星社长的新作。”
学生们本就一样心痒,此时一下觉得老教授说的简直太贴心了,嬉笑着齐声回应:“对,好。”
赵娥眉闪身让出身后的诗。
台下的人连同石教授变安静。
祝广星拿着稿子,发现自己被忽略了。
黑板上。
借我
借我一个暮年,
借我碎片,
借我瞻前与顾后,
借我执拗如少年。
借我前世长成的今生,
借我变如不曾改变。
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
借我可预知的险。
借我无声的世界,
借我温软的鲁莽和玩笑的庄严。
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借我言而不喻的不见。
借我一场秋啊,
可你说这已是冬天。
终于,朦胧了,不只关小情爱了,完整了,深刻了
新战场刚开辟出来,这回没有被反击,因为还没出手就直接被盖了一脸,祝广星默默把他的稿子收了起来,装作翻了翻兜,自言自语说:“欸,你们看我糊涂的,那个稿子,我忘带了。”
学生们把嬉笑收了起来,有人问:“可以请林俞静让他把诗去掉逗趣那部分,再写完整吗?”
老教授把抄写好的纸张收了起来,说:“还是不要了,大概在他而言,这个样子才是真正完整的表达。不过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他”
赵娥眉把林俞静的笔记本收了起来什么都没说。
吃晚饭的时候,赵娥眉问江澈:“我们石教授说,下一期校刊想把你写一半那几首诗拿来,去掉你和静静闹着玩的部分,做一个续写征文,问你同意么?”
“不同意。”江澈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随后想了想,觉得把这几首诗拿出来露个脸大概也不错,免得多年后林夕写出流年,突然发现自己抄袭了,把自己吓死,于是又说:“不署名可以吗?再,有稿费吗?”
林俞静在旁咽下一口菜,点头说:“对啊,有稿费吗?”
“这个。”赵娥眉想了想说:“要不你自己直接跟石教授问?他正好说想见下你。”
杜小英接话道:“这样不行吧,他怎么好意思自己当面跟石教授要稿费?”
“我好意思的。”江澈说。
“他好意思的。”林俞静说。
所有林俞静的室友,举着筷子,忘了咀嚼,扭头看着他俩。
“稿费嘛,合法所得。”江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