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踏实、勤恳和一直未曾失去的本真。
哪怕是从姑娘家“怀春”的角度,安红内心所幻想和期待的,也不过是一个勤恳踏实,顾家的男人……他能力得好些,才能撑得起一个家,要是长得也能好些,就更好了。
郑忻峰对她来说,太不老实,也太遥远了,她压根连想都没去想过。
真要说欣赏,当然也不是没有,但是仅仅局限于他的才干和担当。
安红佩服郑忻峰的才干,因为她几乎是亲眼见证了这个当时其实还没满二十岁的男孩走南闯北,从最初面对厂商领导和地方干部时的稚嫩,紧张无措,被人耍猴;到后来,他可以游刃有余,跟一帮老狐狸玩偷奸耍滑,表面兄弟,应对自如……他并没有花太长时间。
至于担当,因为次品彩电事件,他扛了责任,离开宜家,正是一直以来安红感激,直到现在仍想回报他的原因所在。
刚刚在房间里发生的情况,最初对她来说其实真的很严重,
杀了那个混蛋?
上吊自杀?
两样,她刚刚其实都有一闪念。毕竟这是1993年,安红连手都还没给男人牵过,就被摸了胸,摸了大腿根,虽说隔着衣服裤子,事情还是大了。
但是,当那个家伙嘴里念着“急急如律令,妖精哪里逃”,画蛇添足地加旁白,说自己“有夜游症”,安红几乎完全就是在一种呆滞无语的状况下,目送那个背影摸出门……
那一刻,她有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竟然还可以这样。
咬牙切齿。
哭笑不得。
莫名地,独自坐那又哭又笑了一阵之后,她心头有些宽了。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那一幕。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
第二天一早,江澈起床头有些痛,迷迷糊糊开门。
一个东西朝他脚上滚过来……他一脚就踢了过去。
好硬,江澈叫一声,跳开。
“啊……嗯?”郑忻峰揉着头皮醒过来,一边坐起来,一边睁眼左右上下看了看,“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刚被打了一下?嘶,疼。”
他转头,看见江澈。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问道,然后沉默……终于,两个人都把昨晚发生的情况想起来了。
“你后来就在这睡着了啊?”
“……好像是。本来是装的,结果就真睡着了。”郑忻峰继续揉着头皮,站起来,质问江澈说:“你刚刚是不是打我了?”
“没,我没事打你干嘛?那个,我不知道你睡这了,开门你倒下来的时候,好像头撞门上撞了一下……”江澈关心说:“没事吧?”
郑忻峰感觉了一下,还好,点头。
他手在脑后摸了摸,“那为什么你的一只拖鞋会掉在我领子这?”
“……大概,凑巧被你压掉的吧。”
…………
两个人洗漱完毕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在楼梯口碰上了已经吃好回来的安红,还有彪嫂和两个孩子。
郑忻峰下意识想装没看见。
“江总早,郑总早。”安红主动问候,然后走近,平静说:“郑总,我有件事想跟你请示一下。”
郑忻峰弱弱地点头,“你说。”
“我希望公司可以招一个正式的秘书,然后我可以专心做其他工作,比如收发文件,接打电话这些。就当一个普通的文员……”
“……好。”
“谢谢郑总,我会努力工作的。”
安红就这么走过去了。
郑忻峰等人走远,偷瞄了一眼,转回来看着江澈说:“这是划清界限的意思,对吧?”
江澈点头,说:“也是哑巴亏咬牙咽了的意思。姑娘挺踏实的,可以用,但真别再让人管你生活了。”
郑忻峰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