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
“嘿……”
无咎笑了笑,又忙摇头——
“左兄,不敢瞎说!”
“哈哈!”
左桑的笑容更加得意,揶揄道:“无二兄弟,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啊!”
无咎则是微微皱眉,默然不语……
一路之上,疾行不停。
从清晨,至正午。再从黄昏日落,到漫天的繁星。
当午夜过后,疾行中的众人,相继放缓去势,再又一个个往下落去。
须臾,数百丈高的山顶上,多了一群人影。
以左宣子为首的三位前辈窃窃私语片刻,然后吩咐道——
“各自歇息,天明再行计较!”
有左家弟子问道——
“师伯,明日是否接着赶路?”
“不用!”
“而西梁谷,尚在万里之外……”
“不必多问!”
左宣子与左查、左经,就地盘膝而坐。左家的弟子,则是散落在山顶的四周而各自歇息。
无咎独自走到远处,也想找块地方坐下,却听话语声传来——
“无二,你乃南阳家族弟子,不便随我左家行事。而我左家也不再前行,请你自便!”
黑暗中,无咎循声看去。
竟是左家的家主,左宣子,话语声不容置疑,分明要将他赶出此地。而驱赶的借口。亦无可指责,对于左家来说,他毕竟是个外人。
“嗯!”
无咎答应一声,拱手道:“一路多有打扰,告辞!”而他正要离去,忽又意外道:“左家不再前往西梁谷?”
“不错!”
左宣子,显得极为冷漠。他左右的左查、左经,也是神秘莫测的样子。
无咎又拱了拱手,踏空而去。
左家三位高人似有诧异,相互换了个眼色——
“他要独自前往西梁谷?”
“或许找寻族人……”
“不,此前见他一人躲在山林之中,便觉古怪,如今他又形迹可疑,左桑……”
夜色下,无咎踏空独行。而他一边往前,一边暗暗忖思,一边凝神远望,一边又狐疑不已。
左家是接到西华界的高人召唤,围剿贼人而来,尚未赶到西梁谷,突然不走了。
为何不走了?
是左宣子,在虚言欺诈?还是另有隐情,不愿他这个外人知晓?
而神识可见,左右的千里、数千里,乃至万里远处,似有大批修士聚集,同样的徘徊不前。
难道西梁谷,并非远在万里之外?又或是蓄势以待,只等鬼族出现而再行围攻?
不管如何,总要实地查看一番。何况已乔装易容,没人认得本先生。但有不测,再借助家族弟子的身份离去便是……
无咎尚自斟酌之际,又心头一动,却头也不回,猛然加快了去势。
只见一道淡淡的人影,掠过山林、横穿山谷而去。另有五人,随后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晨曦初现。
疾驰中的无咎,继续往前。当红日爬上头顶,又慢慢落向天边,他终于收住去势,飘然往下落去。
置身所在,乃是一道峡谷。两侧峭壁千仞,前后异常的寂静。
而无咎落地之后,稍稍昂首张望,又拿出一枚图简查看,继而慢慢的转过身来。
不消片刻,五道人影从天而降。
正是左桑与四位左家的地仙弟子,落在峡谷之中,相距二三十丈,一个个神色戒备。
无咎诧异出声道:“左兄,这般急急追来,有何指教?”
左桑看向左右,脸色转变极快,摆了摆手,笑道:“呵呵,师伯是怕你深入险地而遭遇不测,命我带着四位师弟随后照应!”
“多谢左家主与诸位道兄!”
无咎拱手道谢,又茫然不解道:“朗朗乾坤,何来凶险呢?”
“此地距西梁谷,不过三千里之遥,怎会没有凶险,劝你切莫大意!”
左桑关切道,趁机带着四位同伴慢慢逼近。
“我只为找寻族人、同门而来,倘若没有发现,返回便是,料也无妨。不过……”
无咎站在原地,疑惑道:“即使西梁谷凶险,左家也不至于躲在万里之外。相距如此遥远,又该怎样围剿贼人呢?”
“师伯尚未交代,我也弄不清楚!”
左桑走到三丈之外,摇头晃脑道:“而师伯却是另有交代,谁敢擅自前往西梁谷,谁便有贼人的嫌疑……”他话音未落,左右的四位同伴面面相觑。他有所察觉,猛然挥手道:“我说师伯另有交代,岂能有假?无二,快快束手就擒而随我返回复命。有我关照,保你无恙。否则……”
无咎背起双手,悠悠吐了一口气,然后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
“否则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