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枂,是不是王府里以前死过人?还是含冤而终的,心有怨气不得排解,所以天黑之后,他的魂魄才会出现在高墙之上……”井清然看着紫枂,眼带阴测测的感觉。
“呜——”紫枂嘴唇不自觉的哆嗦,眼睛瞪大,嘴张开,这神情,无一不显露出她的害怕。
“哈哈,骗你的,这么害怕干什么?”井清然被她逗笑了,伸手在她的肩头用力拍拍,“这人生太平淡,也是需要开点玩笑来调节一下滴。”
“开玩笑干嘛要吓奴婢呀?”
“因为想,所以就吓呗。”她抬头望天,神情好不无辜。
“小姐你……”好无赖啊!
因为想,所以吓?是不是也可以,因为想,所以死?那好,你可以死了!
“吃完了,就洗洗睡吧,明天还要继续想法子赚钱呢。”井清然伸了个懒腰,侧头对紫枂,长了个懒口,忙里偷闲对她开口道。
紫枂一脸空白,这小姐还真的不能让人见缝插针呀,一吃饱,就要睡……无奈,她只是个奴婢,只能对主子的话点头称是。
洗脸,睡觉。
夜尽天明,晨风和曦。
今天,井清然是睡到紫枂从厨房端来早饭时,她醒了,起床穿衣洗脸,上个茅厕,回来吃早饭。
彼时,辰王府的一处水榭中,一个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坐在石桌之旁,桌面一盏茶,四只杯皆为青瓷色,茶香悠然,丝丝白烟透出,男子一手执起茶杯,横与唇畔,手指修长,薄唇性感,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喝茶动作,出现在他的身上,优雅又不失男子该有的潇洒之态。
一杯清茶,被他一口饮尽,味甘苦,可溢于唇腔中的却是怎么也化不开的苦涩。
男子抿唇,重重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瓷与石的突然相接,发出一声清脆的碎响,青瓷茶杯破了。
出现一丝长长的裂痕,似乎修补容易,难的是,无法再回到从前的无暇。
男子看起来,神色寂冷,眉头紧锁,但偏偏他是个男人,而男人,有苦难言!
男子俊朗恍如天神的容颜,在这个国家中,数一数二,甚至无人能比,这张脸,俊美,可一点也不阴柔,整张脸很美好,可以说毫无瑕疵,可偏偏看不到这张脸有过什么表情,很淡,像平静的湖泊,甚少波澜。
昨天晚上,王府的高墙之上出现一个白衣人,这个白衣人,男子一直认为他是女子,是的,在男子第一次看到白衣人的时候,男子十六岁,在战场上杀敌,不幸被敌人箭伤,他被白衣人救下,那个时候,少年之情,无法淹没。
更何况白衣人对他来说是救命恩人。
白衣人的一切都太干净了,不染纤尘,干净得如冷清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几乎能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禁自行惭愧。
短短七日的相处,男子与白衣人之间甚少交谈,而男子一直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严格来说,他们两正式相处不过两天,而且这两天,也是少有交谈,少有对面。
但,男子被白衣人的干净打动,也许是欣赏,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那种期许。
至此,男子对白衣人有着一份淡淡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