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扶坐下后,井清然能看到男人的肩头轻微染血,衣服是黑色的,血染的不太明显,隔远了看不清楚,伤口应该被稍微包扎过,不再大量流血。
不知道怎么回事,井清然的心头竟然是一片酸涩。
下人迅速拿来热水,布条与药。
“王爷,奴才给您清理伤口。”下人恭敬道。
下人小心的给沐正辰拨开上衣,白衣染血,血还在流,血迹未干,出血口是,像是箭伤,而且,这一箭,用力不轻。
下人的额头已经冒汗,泪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都是奴才不好,让王爷您受伤了……”他们负责保护辰王,却还是让他受伤。
沐正辰没说话,他咬着牙忍者肩上的痛。
“你来吧。”看着他越哭越悲伤,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缓与笨拙,井清然开口,然后拿过他手中的帕子为沐正辰清理伤口。
她做的很认真,不敢有一丝疏忽,这个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看着极其恐怖,她不敢偷懒,纵使,她平时很懒,手小心翼翼的拿着帕子,再小心翼翼给他擦着血迹。
若这伤口不处理干净,她怕会发炎,纵使,这伤口不在她身上。
第一次处理如此恐怖的伤口,井清然竟然没有所谓的恶心,反而是阵阵心疼袭上心头。
“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啊……”井清然道。
拿烈酒为伤口消毒,其痛,不言而喻。
她小心的拿酒精浇在他的伤口,男人的额头已经流出汗水来,他紧咬着牙,至始至终也未喊出一声什么,很安静,静静地忍受着伤口的剧痛。
“你痛吗?痛的话就喊出来,我知道你很难受的……”光是她看着,鼻头都已经酸了。
伤口处都能看到骨头了,血水泛滥,还雪上加霜。
如何不痛?
“我没事,这点伤没什么的。”男人的声音并未如他话中的内容那般轻松,带着咬牙的痛意。
井清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怕他看到她眼睛中蓄满的那一泡泪。
为他上药,在为他包扎伤口,她都做的十分认真,不敢偷半分懒,因为,此时此刻,她知道,她懒不起。
下人退去后,厅室内只剩下他两个人。
已是暮晚,天边太阳全然落下,红霞浅浅。
淡淡红光中,映出男人线条分明的脸,这张脸,不管主人经历了什么,都是很平淡,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到有什么情绪。
“你是怎么受伤的?”井清然问他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沐正辰回她道。
“被人所伤?”井清然直视他的眼眸。“而并非狩猎意外。”
沐正辰不承认也不否认,静静的看着她。
在深山老林中打猎,受点伤是难免的事,要是一般的意外事故也不需要多管,但是被人谋害,这事就复杂了。
沐正辰是个战功赫赫的将领,在战场上都能活的好好的,在狩猎场上,没理由连那些非人动物都打不过呀。
还有,他身上的伤,并不是动物的抓伤或咬痕,而是箭伤,试问,动物会射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