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哭了?你还敢问我?你说,你今天到哪来?”井清荷哽咽着声音质问他。
“我,我上兵部侍郎府上提亲,刚刚回来。”薛忆聆道。
“你……你竟然去和别人提亲……你,你怎么这么愚钝,连我对你的感情,你一点都看不出来。”井清荷说着,泪落满面。
“清荷,我对你别无他意,更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哭了。
“别无他意?怎么可能?忆聆,你不能娶别的女人,你只能娶我!我求你了。”她上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眼睛里充满乞求。
“清荷,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放手吧。”薛忆聆想摆脱她的手。
“不,我不会放手,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会例外。”井清荷依旧流着眼泪。
她刚满十六岁,这个时代的女子,十五十六就可以开始嫁人,女孩也比较早熟。
“清荷,你又何必执着呢?这天底下,比我好的男人千千万,我并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薛忆聆道。
“你值得,若是,你不值得,今天我也不会来……忆聆,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紫枂?她的出身没我好,就算她托关系认侍郎大人为义父,那她的出身还是没有我好,你不能娶她,你知道么?”井清荷又拉着薛忆聆,抬着头,看着他。
“清荷,你回去吧,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薛忆聆道。
此刻,已是日暮时分。
天边的夕阳,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我这么爱你,这么喜欢你,你竟然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井清荷的心很痛,说出来的话,声声断肠。
“对不起,清荷,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薛忆聆低头,伸手将她的手强行脱离自己的衣袖。
他今天中午,才去侍郎府跟紫枂提亲,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井清荷,而井清荷说的这些,他无法给她什么。
井清荷感觉很冷,冷到孤寂,寂到生寒。
就像全世界的遗弃,让她坠落冰谷。
“薛忆聆,你不能和别的女人成亲!你不能!你能娶的人只是我,也只能有我!”井清荷看着他的背影,大吼。
“我不会让那个贱婢嫁给你的!绝对不会。”
背影已经消失在门边,而她还站在门前,除了她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外,一切都很寂静。
对于井清荷来说,紫枂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婢,这样的人,她认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和她抢男人的!
是的,没有资格。
而她也不会允许,她所想要嫁的男人,放着她不娶,而去娶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
……
辰王府,有一处池塘,池塘中有很多金鱼,池塘边乱石铺砌,有垂杨错落,榆树几株。
井清然站在池塘边,手中拿着鱼料,在喂金鱼。
看到景色,总是先从看到人开始,有时候,人才是一副风景。
可能是因为天太黑了吧,井清然迷迷糊糊的踩到一个小石头,接着,身子重心不稳,她连人带衣的掉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