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对女人问好。
女人没说话,淡淡的望着车旁边的喷水池,然后,移开眼睛,朝前方走去。
男子将车门关好,司机开车去车库停放。
这栋颇具欧式风格建筑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宽,后面是一片空旷的草场。
女人四十多岁,因为保养很好,她看起来才是三十多岁,她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段冰雪。
人如其名,她的脸上笑容不多,是个冰美人。
她的丈夫不久前去世,唯一的儿子躺在一堆仪器中,至今昏迷不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丈夫去世,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她去收拾,儿子昏迷不醒,她为此操碎了心。
一间空旷的房间内,有些悠黑,窗口处,时不时吹进来风,将轻薄的窗纱吹的摇曳。
房间呈冷色调,高端医学仪器,围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极其微弱,要不是那堆医学仪器撑着,他已经死了。
他这个样子,要追溯到一年前的一次意外空难,当时,他乘坐飞机去美国,不幸遇上空难,飞机从高空坠落,飞机上的乘客或乘务人员死的死,伤的伤,他则一直昏迷不醒。
有一年的时间了。
各国尖端医生,都没有救醒他。
他能不能醒来,完全看他自己的造化,或是奇迹。
为了他,段冰雪能做得,都做了。
……
下午,太阳西斜。
阳光斜斜的照进窗户,映照到男人的脸上,他的脸,很好,纵使昏迷一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肌肤很有弹性。
他的脸,就算整容,也整不出他这般动容,有很多东西,还是需要一个人的气质来撑着。
一张单薄的脸孔,能强到哪去?
空旷的房间内,他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很安静,除了窗口时不时吹进来的风,便是仪器尽职的响动声。
一个人,却要依靠一堆仪器,才勉强能一动不动的躺着活下去,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事实,而这个男人受了一年。
似乎,他受够了。
手指微微弯曲,眼睛慢慢睁开,薄唇轻轻张开,吞吐着更为新鲜的空气。
第一缕光线,慢慢爬进他的眼,他还不太适应,许久的黑暗中突然照进来的第一缕阳光,他微微皱眉,眼睛闭了闭,又一次慢慢的睁开,光线还是很刺眼,他下意识想伸手来遮挡眼睛。
只是左手被针管支住,动不了,右手没有半点力气。
他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久违的光明。
眼睛完全睁开,光线撞进眼瞳,一年来,他第一次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房,一间空旷的房,没有任何杂物。
很干净,似乎经常被人打扫,连天花板都干净到一尘不染。
空气很新鲜,窗外是一片草地,草地不远处是青绿的木林。
他能够看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想开口说话,嗓子嘶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耳边,还时不时回荡着仪器响动的滴滴声。
在隔壁房,看监控的仆人,看到,这间房内,病床上的男人发生的动静,迅速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