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应该回去了。”井清然说。
窗外,太阳已经落下。
“好吧。”他点头,没有挽留。
井清然闷闷的看着他,过去两秒钟,站起身。
“那个,你明天就要出院了哦?”井清然说。
“应该是吧。”他点头。
“我先走了。”井清然对他说着,转身朝门的方向走。
他没再开口说什么。
井清然消失在门边,他目送她离去。
夕阳也要入土了。
……
第二天,沐少的身体被确定为百分百没有事后,办了出院手续,他出院了。
是上午,天上太阳和熙,清风凉爽,白云淡淡。
南宫榆在前方开车,他坐在后方,看着车窗外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绿树,远山,建筑物——似乎任何一道公路,这些窗外景都差不多的。
将车子开回别墅,停在外面白色的喷水池旁边,有侍仆前来打开车门,沐少走下车来。
眼前的别墅,便是他生活居住十多年的地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有莫名的熟悉感。
“少爷,这便是您的家了。”南宫榆说。
沐正辰点点头,看着前方,往前走。
“井清然住在这么?”他问南宫榆。
南宫榆摇头说,“井小姐她以前住在这里,自从她和您离婚后,她就搬回娘家住了。”
“她在这里住了多久?”
“半个月不到。”
这么短,哪像一对夫妻?
完全就是一对过客。
“我的房间在哪?”他问。
“二楼,左边第一间。”南宫榆答。
他走上楼梯。
这里的一切都值得他慢慢熟悉,慢慢回味。
这间别墅,是冷色调,和他本人的性格很相近,他是十岁时搬进这间别墅住下来的。除去美国念初中的那三年,在这里住了十七年。
对这里的一景一物,他都很熟悉。
眼前浮现一个小男孩,在这冷冷清清的大理石地板上光着脚慢慢走着,在那空旷的琴房内,小男孩坐在钢琴前,看着乐谱,弹奏钢琴。
甚至,他能听到小男孩弹奏钢琴的琴声。
这琴声很悠扬,久久不散。
窗外是绿草,远处是绿树,绿树上总是有鸟儿在鸣叫,叽叽喳喳,有时候在这空旷的寂静中,也显得很动听。
在书房,能看到一个眉目俊朗的少年,坐在书桌前,凝神静气,在桌案上,手执毛笔,在白色的纸张上写字。
每一笔,每一画,每一撇,每一捺都有其神韵。
这是模仿不来的!只有自己日积月累的练习,摸索。
然后,这个少年上了大学,就在本市上,没有走太远。
在大学的岁月里,静好无瑕。
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个少年长大成人,成为M市内人人敬慕的沐少。
他依旧如此年轻,眉目俊朗如画。
他推开门,走进房间,是他的房间,曾经也住过一个人,只是不到半个月,这个人走了,被他赶走的……
他看着房间内的一切,他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个一个月前被他赶走的女人——井清然。
房间内,除了他的味道,还有井清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