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那副眼罩。
赶往王屠夫家的路上南风一直在担心,他请王屠夫杀猪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瞎子岁数挺大了,可千万别死了。
还好,瞎子还活着。
于是他的眼罩被摘走了,老瞎子不明所以,还以为孙子跟他闹着玩儿,在那儿敲着拐棍儿左右摸索,他这一敲,提醒了南风,于是他的拐棍儿也没了。
没走多远,遇到几个乞丐,捧着破碗,里面有精细食物,仔细一看,都是一样的。
南风当过乞丐,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乞丐能讨到这种饭食,上前一问,果不其然,是昏宴散食,在皇宫西侧的一处大宅院。
那里正是李朝宗的别院,担心有埋伏,南风就没往那里去,而是偏北,去了一处他比较熟悉的地方,城里有处五谷祭塔,很是高耸,自那里能够看到李朝宗的别院。
到得塔顶,南风举目远眺,只见那处宅院张灯结彩,人头攒动,貌似正在吃喜宴。
这时候的喜宴都是在院子里吃的,前院后院到处都是人,摆了至少也有百十桌,由于宾客太多,连门外的大街上都摆了桌子,可惜角度不是很正,院子上面又悬有红彩吊灯,自祭塔上只能看到面北而坐的少许宾客。
喜宴都是在拜堂之后进行的,这时候新娘应该已经送入洞房了,按规矩新郎官儿都得在外面陪宾客到二更过后才能入洞房。
此时离二更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南风便趁机换了双鞋子,又将那眼罩戴上试了试,此时多用麻布,麻布织的很是疏松,间隙大,戴上眼罩也能够看清东西。
试探过后,南风将眼罩推上额头,拿出了那几枚震天铜雷,但估测过后发现便是使用灵气助力,也无法抛掷那么远。
无奈之下只能收起铜雷,继续观望。
自从开了阴阳双眼,此时他已经能够在对方不使用灵气的情况下观察气色,但吊在庭院上空的红灯令其无法顺利窥察气色,只要皱眉眯眼,眼前就一片赤红。
眼瞅着二更就要到了,南风只能下了祭塔,往别院走去。
李朝宗与李尚钦是本家兄弟,李朝宗纳妾,官府便派了官兵自外围负责警戒,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想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自别处察看院内的情况绝无可能,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走大门。
这自然是李朝宗有意为之,目的无非是不让他或者他的帮手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此时喜宴的外围有大量乞丐围聚讨喜,南风绕西往南,混在乞丐群众向北张望。
院内多是一些武人装束的江湖中人,在前院和后院的堂门下开了两桌,身穿喜衣红袍的李朝宗在右侧一桌,令南风不曾想到的是身为太清宗掌教的天鸣子竟然也在席上,穿的还是双龙法袍,此时正面带微笑与身旁的一个老僧低声交谈,除了这三人,席上还有几个官员模样的老者和几个武人。
在这一桌的左侧还有一桌,坐了九个武林中人,这些武人衣着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竟然有两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
堂门上面不曾悬挂红灯,南风便定睛察看众人气息,一看之下眉头大皱,令其皱眉的并不是李朝宗所在的那一桌,而是其旁边的那一桌,那九个武人竟然有三人是太玄修为,余下六人皆是紫气洞渊,但这些人气色并不纯净,灵气之中混杂黑气,且头顶上方有异类元神显现,竟然全是异类。
若是喜宴之中混入一两个异类,也还说的过去,而今竟然同时出现了九个,李朝宗不可能不知情,更有甚者,这些异类有可能还是他自己请来的。
此外,天鸣子乃太清掌教,西魏并不是其势力范围,竟然也出现在这等公开场合,这便说明太清宗与李朝宗的关系已经由暗转明,由暗中勾结变为朋比为奸。
再者,那九个异类并不是同类,李朝宗本人不可能认识这么多的异类,他之所以能请动这些异类,极有可能是与这些异类同属同一阵营。
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两股神秘势力终于显露端倪,确切的说是其中一方开始显露端倪。
就在南风皱眉思虑之际,远处传来了更夫的报更声。
南风闻声再度掏出了铜雷,转念一想,不成,此番若是扔出铜雷,宾客会一哄而散,李朝宗等人更容易趁乱行事,得将这些宾客留着,让李朝宗等人有所顾忌。
二更一到,李朝宗立刻直身站起,与诸位宾客告罪,准备离席。
南风来到之后并未见到诸葛婵娟,但李朝宗既然大张旗鼓的邀请宾朋,自然不会似诸葛亮一般唱出空城计,诸葛婵娟一定在这里。
凝神内窥,发现腹中荷叶仍在散发灵气,但是离晋身太玄还差不少。
而此时李朝宗已经转身走向后院,不能再等了,便是明知对方有埋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定主意,便将眼罩拉下,持拿拐杖挤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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