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斗篷”竟然一定作用都没起到。
看着散落在土墙后面草地上的白色碎骨,那颗白色头骨已经被侍女浅草的铁棍敲成无数碎片儿,就连灵魂之火都被击散。很难想象,那充满爆裂气息的一棍是从沉默寡言的浅草手里施展出来的。
侍女浅草已经将手里的黑色铁棍收了回去,潮红的面色一时间还难以平复。她若无其事的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见到库兹呆滞的眼神看着她,竟然低下头将铁棍放在一边儿,明亮的眼睛看了库兹一眼。就好像再说:你这时候不应该夸奖我一句吗?
我从黑暗的虚影中显出身形,刚要对浅草表示一些感谢,却在这一刻又感觉到左侧更远些的地方有魔法力的波动。我连忙伸手指向那个方向,也不管黑暗里究竟会有什么。直接大喊道:“阿兹,那边!”
周围的兽女战士都被刚刚的响声以及我的喊声吸引过来。这时候,库兹毫不犹豫的飞快向那边黑暗之中射出一箭,这一次因为我发现的更早,在库兹的射出那支魔法箭之后,那一处的黑暗之中才刚刚露出一把巨型骨镰,一颗藏在黑色锥帽里的惨白头骨从时空裂缝中刚探出头,就被凭空射过来的霜冻魔法箭炸成冰雕。
那时空裂缝开合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死亡镰刀大部分身体还在裂缝之中,那时空裂缝的开口就已经闭合了,只留下一个挂满冰霜的圆滚滚的白骨头颅和一把巨型骨镰掉落在地上,只看那死亡镰刀的灵魂之火不停地闪烁,一旁的格日勒提着魔羚羊角短矛,两步赶过去,直接用短矛将那只在地上滚动的白骨头颅钉在草地上,那头骨眼眶中的两团灵魂之火瞬间熄灭。
没想到死亡镰刀竟然会这样脆弱,完全没有传闻中的说的那样可怕啊!
“嘉,你怎么知道死亡镰刀从那里钻出来?”格日勒抬手将短矛从地上拔出来,一颗魔核从破碎的头骨滚了出来。
整个营地此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土墙后面埋伏的兽女战士出现了混乱,在营地里火光的映照下,几只死亡镰刀在营地里时隐时现,只要是一现身就必回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战斗勇气的兽女战士们,再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心灵防线彻底崩溃了,不断地有人从土墙后面站起来,发疯一样的在营地里奔跑,似乎认为这样就能躲开死亡镰刀的袭杀,却不想也是混乱的情况下,就越给死亡镰刀可乘之机,它们举着白骨巨镰在混乱之中,追在那些兽女们的身后,用绝对的速度优势竟连连袭杀成功。
“别乱跑!”库兹对着部落的兽女们大声喊道:“摆出防御阵型!摆阵!摆阵!”
库兹已经红着眼睛赶奔最混乱的地方,侍女浅草拎着黑色铁棍紧随在他的身后。库兹的羽箭第一次射空了,那只死亡镰刀在箭矢跻身的前一刻,钻进时空裂缝里,那支风狼牙箭也飞进时空裂缝里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在库兹的大喊之下,那些惊慌失措的兽女战士们终于回过神来,慌忙的围在一起,背靠背双手持矛,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的惊恐,她们慌乱间看到在人群中奔跑的库兹,情绪稍微平静一点。
格日勒脸色苍白的看着混乱的营地,她曾对我说过,拉伊图部落之所以背井离乡,离开溺亡泊,就是因为根本没有办法抵御这些亡灵杀手。而现在这一幕依旧在上演着,我转头看到不远处那些从地窨子里爬出来的兽人监工们,他们更加熟练的拿着双手各拿一只铁钎,数十人围成大圆圈儿,所有人面向外,紧张地盯着头顶斜上方,防御死亡镰刀的偷袭。
这时候,营地最外圈儿的篝火卷轴逐一熄灭了,从黑暗中涌过来的尸潮在昏暗的夜色里,已经显露出模糊的轮廓,我终于意识到最危险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不远处又是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一名兽女战士绝望的看着手中被斩断的短矛,低下头看着胸口划开一道尺余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夹杂着零散的脏器流淌在草地上,一团灵魂的气息被死亡镰刀吸入口中。
我忽然看见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土坡的阴影里,正在一点点移动,她身体匍匐着一点点靠近那只正在吸食兽女战士灵魂的死亡镰刀,四周的兽女们面带惊恐的畏缩不前,而那身材修长的身影就在死亡镰刀挥出骨镰划开时空裂缝的一刹那,像一只风狼一样扑上去,就在那只死亡镰刀刚要钻进裂缝的时候,她的手猛地抓住死亡镰刀黑色斗篷,将那只死亡镰刀从裂缝中拽了出来,并扑倒在地上。
那只死亡镰刀空荡荡的眼眶里的灵魂之火忽然熊熊燃烧起来,显示出它极为愤怒,白骨手臂已经从那位兽女的身下挣脱出来,混乱中我看到那位兽女坚毅的侧脸儿,竟是在夜狼崖下老兽人格里巴斯钦亲自挑选出来的那位,我想起最近她一直都在帮着侍女浅草管理部落里的兽人,是一位非常有头脑,并且很有能力与胆气的兽女。
可是普通兽女毕竟没有一级魔兽的力量大,虽然死亡镰刀是擅长速度的亡灵魔兽,但是力量方面也绝对要强于普通的兽女,她向四周吼道:“快过来杀了它!”
这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格日勒,她跳跃奔跑起来就像一只小鹿儿,轻灵的身体带有独特的韵律,手里的魔羚羊角短矛在奔跑中已经握在手里,而格日勒也越跑越快,就在速度达到顶峰的时候,她猛地向空中跃起,竟然腾空七八米高,她在最高点停留的那一刻,手里的短矛举过头顶,像是一道白色闪电一样向下标去。
“咔擦”一声脆响,锋利的魔羚羊角刺破了死亡镰刀头骨,大半支短矛插进地下,那只正在挣扎的死亡镰刀的灵魂之火在短矛下,化成几缕青丝消散掉。这时候,死亡镰刀手中的那只骨镰已经悬到了那位兽女的头顶,若非格日勒救得及时,恐怕此时这位兽女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端着镀银猎枪,嘴巴里就像塞进去一只青涩的桃子。
远处的营地里,库兹的魔法箭又一次炸响了,那种在空气中强行凝结冰霜而引发的刺耳的声音,预示着库兹又用霜冻魔法箭射中一只死亡镰刀,我连忙大步地向库兹那边跑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