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会儿去打搅“他”,不怕惹鬼身么?
潘晓利心里全是粱静的安危,根本顾不自己。
吕和良叹口气说: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也看不得她受难,可要制服那只妖孽,你也得看得到他才能动手啊!你现在冲出去,只怕梁静你救不来,自己还惹麻烦。”
“那看不见‘他’由得‘他’害人啦?”潘晓利不服气道。
吕和良连忙解释:“也不是这样子说。世间万物都有它弱点的地方和时期。你没听说过么,阴走三阳走四,公鸡一声分生死么!”
吕和良如此一说,潘晓利傻眼了,一点都不明白吕和良说的是什么意思。
吕和良笑着轻声解释说:
“所谓的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是阴阳之间在午夜里相遇时,各有时辰。我算你再牛再彪悍的人,他行路也得安排好时辰。要么过了四更天再走,要么算准了三更天休息。反正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没哪个人敢赶山路的。”
“为什么?”潘晓利问,“要是家里出了大事,非赶回去不可怎么办?”
“那样的话,赶午夜山路的人得准备好一只雄鸡,鸡头用布袋套拎在手里。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赶午夜山路的人得随手拧断鸡头,还不能出血,不能让鸡头见光,也不能让它打鸣。而且头一拧断,公鸡有烈性,当时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断了喊不出来,只会发出咯咯的闷声鸡咛。这鸡咛声是给正在行走的阴魂打个招呼,告诉一声死去的老少爷儿们,各有各的苦,你们赶夜路,我们也赶夜路。都是急着非赶路不可,麻烦你们让让别冲撞是了。”
“哗!还有那么讲究的啊?真是新鲜事呵。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呢。”潘晓利说着,露出了羡慕吕和良的神情来。
其实吕和良也是最近翻看自己以前的笔记,才逐渐记起这些的。之前,在还没有调来警察局的时候,他可在那些诡异事里,是满脑子学问呢!
如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样道理,他那些灵异学问也快要丢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遇林不灭这个案子,以及被鬼魂在他脖子留印,他还不会重新翻看那些旧日记呢。
吕和良见潘晓利仰慕自己,自然有些得意,拍拍潘晓利的肩膀,说: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探讨那些事,现在还是先救你女朋友要紧。”
吕和良一提起梁静,潘晓利焦燥不安,吕和良仍然将潘晓利按住,让他稍安勿躁,现在不是莽撞的时候,一旦冲动,闹不好会伤了这小姑娘的性命。
吕和良已经重新修炼出了天眼,能看到普通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他跟潘晓利说,现在牵着粱静的正是昨天山要害我们的那东西,粱静脖子的血红细斑线,是鬼魂栓在粱静脖子的绳子。
吕和良脖子也有一根,但这绳子已经过了三日了,会因阴气耗尽而消失,否则一旦撞调皮鬼,他们会牵着吕和良四处乱跑,跑着跑着,魂丢了。
潘晓利蹲在一旁的,听得毛骨悚然得不得了,暗自庆幸,好在时间已经过了三天,不然的话,今晚阴气是如此的重,那些阴兵里要有一两个纪律不那么严明的,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路边有一圈儿他们看得见的红线圈,出于好,离了队列,拉起吕支队长玩儿,那么,吕支队长现在岂不是跟着阴兵不知操到阴曹地府哪儿去了!
据说,那阴曹地府有十三站那么多,分别是:本地土地庙、黄泉路、望乡台、恶狗岭、金鸡山、野鬼村、迷魂殿、阴曹地府酆都城、十八层地狱、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还魂崖。
潘晓利想,真那样的话,不知是恶狗岭可怕,还是野鬼村可怕!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那谢全燥动不安起来。
潘晓利跟着抬头看,眼睁睁看着粱静失魂落魄的被鬼牵着往前走,那叫一个揪心。
但怪的是,那鬼牵着粱静不走远,一直绕着村口转盘口转圈,都在大家面前转了好几趟了。
粱静满脸是血,眼神冷漠呆滞,再加僵硬的动作诡异的行为,在这深夜里,着实让人看了害怕。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它老牵着梁静走来走去的,究竟想干什么?”潘晓利小声问道。
吕和良小声地解释说:
“那游走阴阳两界的东西,他牵着粱静兜圈子,一是为了减她的阳气,阳气越弱她体内的三魂七魄越容易出来;二来也是在等时间。本来,刚才三更四更交替之间是梁静最弱的时候。岂料人算不如天算,阴兵借道阻了他下手的机会。可见福祸之间有时还真难说得清楚!现在只能到寅时了,那时候的魂魄是第二弱的时候。到那时,那东西全神贯注害梁静,也是他最没防备的时候,我们好出手再挫伤一次他!”
吕和良的意思是,等到寅时那东西动手的时候,我们也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现在救粱静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只要再惊吓“他”一次,他的元神会更弱,以后想害梁静也没有能力了。
现在让那东西遛粱静的魂魄的确很危险,每溜达一圈儿阳气弱一分,但阳气弱了可以补回去,大不了生场病,病愈好了。
如果让那煞星不停地缠着梁静可麻烦大了。
吕和良不让潘晓利盯着粱静看,看久了会容易情绪激动,万一冲动起来,跑出去想救梁静,人救不着,反而坏了机会。
便和谢全安排轮流值夜,第一个要休息的,是潘晓利。
潘晓利没有办法,只好靠在树干打盹。
其实这时已经下半夜了,大伙儿也累了,都昏昏沉沉的。
在这时,吕和良突然低声说,时辰到!
随着这一声叫,吕和良往谢全和潘晓利额头抹油脂,抹完,分别向两人的额头敲去,然后喝一声:“!”
这三个人现在是看得见怎么回事了,往前有目标地冲去。
另外两个新加入专案组的,却看不见那些污秽东西的,只是见三人冲,他们也跟着冲。
此时,粱静正越走越快,几乎要小跑起来。
她动作僵硬,跑的样子特别别扭,好象她的身已经跑得起了淡淡的烟雾。
一条似人非人的影子,在她身升起的烟雾很诡异地、像是要从她的身体爬出来的样子,让人目瞪口呆之余,禁不住头皮发麻。
那东西,我们姑且直呼他的名字吧。
那被怀疑是真凶的阴叔拽着粱静,发疯一样地拖着梁静,要她加快速度,仿佛要把从梁静身钻出来的影子甩落粱静身一样。
梁静被阴叔拖得一颠一颠的,脸青唇白,气喘吁吁,像要散架。
吕和良、谢全、潘晓利正悄悄地围近去,好突然出现在阴叔面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在这时候,潘晓利却发疯一般大叫一声,从树干旁一下子冲了出来。
他心急啊,看不得梁静被折磨的样子,便不顾一切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