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莉莉,见她已经冷汗涔涔而出,脸色越来越白,和白纸的苍白都有得了。
周芸生怕她被惊吓过度,支撑不住,想移近身体过去给她做支撑。
那曾想,周芸还没有移近莉莉的身旁,突然,叶家田头一歪,软绵绵地躺到刘国的身,吓得刘国“嗷”的一声叫,手抖抖地去扶叶家田。
竟然扶不住。
眼看着又要继续往下侧倒,李北海冲近去帮一把,才把叶家田扶稳
那场又长又大的雨呵,真是煎熬人的心呀!
大伙儿盼它早点儿结束,好离开吕和良租住的邪气十足的屋子,可它偏偏斗气似的,越下越起劲儿;越下越没有收敛的迹象。
只把大伙儿的心急得没了脾气。
快近下午六点的时候,天还完全黑下来了。
都说十月间天气夜长日短,这话不假。
由于长时间下雨,屋子里这会儿墙壁都湿透了。
本来,这没有什么,屋子是起在半山的,地表长时间被雨水浸泡,外墙又经这半天的不断淋湿,墙壁因为回潮显得湿淋淋的一点都不怪。
但问题是,那些从墙壁渗出来的水,不似潮湿的雨水,反而有点像人的眼泪。
看它们渗出墙来的时候,竟然诡异得不得了。
成双成对流下来,如同有一群人围在房间的墙壁在凄惨地啼哭一样。
有些干脆在墙的两个小孔里往外流,完全是眼睛流泪的诡异版,没有什么阴森恐怖之处,却无端端让人起满鸡皮疙瘩!
天开始黑下来的时候,李北海想去拉电际着灯,却被吕和良一把拉住了他,警告他说:
“你没见墙的水在往外渗的吗?直接用手去碰电际,很容易触电的。应该用一截子干的木棍去触动电际才好。”
李北海想想也对,到厨房拿了一条干木棍进来,离电灯开关远远的,用木棍头伸过去碰开关。
可木棍刚一碰着开关,刹时电火花四溅,只见一阵火花“噼哩啪啦”闪过,冒起一阵白色的烟来,屋子里的电灯只闪烁了几下,完全黑下来了,任凭你再怎么弄,它是不再明亮。
大家不免怪怪的看了看李北海,不出声。
可李北海却好象受了很大的侮辱似的,把木棍往地下用力一甩,憋红了脸说: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只想把电灯开着,并不是诚心让电线短路!你们以为我不怕的吗?谁还敢在这个鬼地方还玩世不恭呀?”
他气呼呼地说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安慰他。
他们仍然用那种都不知怎么形容的眼神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脸丝毫没有变化过表情。
李北海于是反看着大家,还想臭骂什么来着,却忽然发现大家好可怜!
用被吓傻了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为过。
屋子外,天是完全地黑下来了,雨却仍然下个不停。
即使现在停雨了,大家也不可能摸黑在山旮旯里乱转的。
只是大家一时被吓糊涂了,都不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