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突然变得现实了。
为此,他不急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反正今晚是轮到自己值夜班的,索性蹲在公路边的树根下,一面抽烟一面看周芸何时从吕和良的房间里出来。
为了追到陈莉莉,叶家田也真有耐心,一直蹲守到下半夜三点多钟,才见周芸做贼一样四周看看,没人,才轻手轻脚回自己房间去。
嘿!这么诡异的行为,你说他们在谈工作,才真是只有鬼才信了。
隔天,叶家田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在场子大门外的路旁等到陈莉莉出来。
那时晚霞尚且还挂在天边,如同熟透的红映得莉莉有些青白的脸好象涂抹了胭脂一样好看,马尾巴一样溜长的头发披在肩后,青春的脸孔因而带成熟的成分。
“莉莉,你你有时间吗?”叶家田搔着后脑勺,鼓足勇气前问道。
他脸庞憋得紫涨,神态举止不自然,让人一看,知道他正处于心慌意乱的状态。
和莉莉一同下班新近进来的一个小妹妹吴秋英也看出他的不自然来,她识趣地和莉莉笑笑,走开了。
莉莉有些怪怪地问:
“你找我,有事吗?”
“没、没、没事,不是,不是,不对,对了,有事”叶家田语无伦次了。
其实,处在那种年龄段,真到了语无伦次的时候,是真情流露的具体表现。
可这样一来,又往往被对方认为傻不溜叽的,连说句话都不连惯,由此错失真情的多了去了。
“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和吕还是那种关系么?”叶家田的说话刚开个口,见陈莉莉一脸怪的表情,大有这事关你什么事的意思。
叶家田只好一口气把自己看到周芸半夜只穿着睡衣溜到吕和良房间的事说给她听。
本来以为她恼吕和良和周芸之际,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岂料莉莉冷冷道:
“你给我讲这些干什么?吕和良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谁偷偷溜进他的房子那是谁的自由!如果谁以为如此我难受,我伤心,那他大错特错了。”
说完,她还没等叶家田回过神来,径直走了,留下叶家田发愣地站在公路边不明白莉莉是什么意思。
然而,莉莉虽然回答叶家田时脆生生的响亮,可当她回到宿舍时,仍然没有了吃晚饭的胃口,她连身也不洗,倒在床卷起被子呼呼睡。
同一间房住的吴秋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看医生?
或者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莉莉除了摇头表示不用是蒙被而睡。
刚好吴秋英有同学在县城相会,见莉莉不需要自己帮忙,洗澡后走了。
莉莉睡到七点多,其实根本无心睡眠,拿了些另食放在提袋里,到宿舍对面的树林里去了。走进那散发着浓郁的松脂味的松林里,她感到有些难受,也许是松脂味,也许是心灵的。
总之,她觉得难受之后又回到公路边那些高大的、深绿的、树叶在风吹之下发出沙沙作响的落叶林间坐了下来,刚发一会儿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再也不能隐瞒这矛盾的心情了:她要问问吕和良,我们之间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之前的朦胧感觉算不算作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