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头村蓝泽海的老娘两天前过了身。
按村里习惯,摆着娘亲的尸体在堂屋里让街坊邻里、亲戚朋友来吊唁。
为落得个平安,心里也有交代,专门请个风水先生来择了下葬山地,算了下葬时辰,定在了昨晚零点四十五分。
大概是晚九点钟的时候,送葬的队伍从村里出发了。
除了蓝泽海家里人必须要去的外,其余各户人家都是选派青壮人员随队,帮手打理一切事务。
这种事在农村很常见,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不料昨天晚,天翻起风来,乌云厚厚的跑来遮挡住了月亮,以为要下雨却没有下。
结果大地顿时一片漆黑,偶尔电闪雷鸣间,夜色诡诡的显得阴森森的。
火葬场翻过一个山头的后面,一队披麻戴孝,从头遮盖到肩膀的人,如同西方所描绘的幽魂一样,默然无语地走在漆黑小道。
那场面阴沉得无端端也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队伍打着火把,但黑森森的大山,那么一队影影绰绰的人,行走在山间小路,多少有些令人不寒而颤栗、惊恐万状。
队伍刚刚离开村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黑糊糊的树梢头,突然惊飞起一群乌鸦,在空很凄迷地鸣叫,叫得人的心也寒凉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好兆头的鸣叫。
但因为请来风水先生择定了时辰,是不能随随便便更改的。
因此,大家明知道有不妙的预兆,仍然不敢开声戳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蓝家的孙子。
本来这带头的人应该是蓝泽海本人,但因为蓝泽海的属相与死者相克,所以这带头的活儿得由蓝泽海的儿子来担当。
可蓝泽海的儿子才刚初,少不更事的,要他走在不可预知的、漆黑的、可怕的最前面,他哆嗦得冷着了还厉害。
这蓝泽海的儿子又怕死,又好心重。
举着火油灯,因为身子抖得厉害,光线晃悠得他身后抬棺材的看不清路。
这小子还常常弯腰用手搭凉棚,想看看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鬼啊魂的,掌着的灯更加晃得厉害,在漆黑的夜色下,如同鬼火一样闪烁不停,更显得阴沉、惊悸、心寒。
抬棺材的几条汉子,心里面恼死了那带路的臭小子。
可根据行规,抬棺材的人又不能随便说话,免得死人的魂魄听错声,跟错人麻烦了。
而根据本地的陋习,抬死人山是不能打手电的,据说会什么什么的,只好跟着那照路也不光的火油灯了。
偏偏带路的小子全然不懂世事,只顾他自己看,不理身后的人看不看得清。
而抬棺材的又不便说话,摸索着、试探着往前行。
在棺材后面的送葬队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说看不清啊,对吧?
以为应该这样子的,跟着默然无语,摸索着前行。
山间小道回响着“沙、沙、沙”的轻微脚步声,送葬的队伍简直跟鬼魂迎亲队伍一样阴森、恐怖,偶尔一声“吱——吖——”的扁担磨擦声从林间小道透人心寒地响起,惊得送葬队伍的人心紧张得快不行了,毛孔一次又一次地放大。
树丛里,还不时传来不知是什么野兽碰着树干、枝桠的“卟哒卟哒”响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