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垮。
“都说世无风不起浪。化工厂里传出一个捡到手机的事件,而你知道后,结果,化工厂专门为你的住房问题而召开班子讨论会。你自己想想,这样为一个人的住房落实与否而召开的班子会,那得要多么大的贡献和在生产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才可能开这样的一个会,是吧?”
“照你这样子说,我的房子不能落实啦?”邓主任作负隅顽抗道。
“我没有说你的房子不能落实,是可以在房地产市场购买的。你有钱,随便你挑哪一幢哪个单元,以及多大平方的,那是可以理解的、正常的。但要享受到由化工厂补贴才用便宜价格购买的住房,应该是对化工厂有很大贡献才能得到吧?专门为你的问题而召开一次班子计论会,你自己说,你具备了这种条件和能力了吗?这里面没有重大的暗交换筹码,以林雄伟的势利,他会为了你一个人的住房问题开一个会吗?所以,我想,是时候把你知道的事情讲出来了。”
“邓主任,别隐瞒了。难道,现在你还认为为了手机的事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要再死人,你这个房子可是用众多生命换来的了!这样,即使你住进去了,享受到宽敞明亮的住房了,可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能住得安乐吗?足足四条人命哎!”谢全在一旁适时地加进来撼动邓主任的心理防线。
显然,邓主任顶不住了!
谢全那句“足足四条人命哎!”太有冲击力了,邓主任当即红了眼,把头侧过一边去,伸手扯了一段卷筒纸,在擦拭自己的眼泪。
吕和良和谢全不哼声了,知道邓主任的心理防线已经垮掉,现在只是在作情绪的调整,果然,当邓主任擦干泪水后,她缓缓地复述道:
“在甘小思做化验工作出现异常的那段时间,甘小思整个人都坐卧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失恋什么的呢,关心地问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心散得我说什么,刚说她忘记,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啦?我这样问她,她不答,反而问我,你认识陈雪吗?”
吕和良和谢全听到这个名字,知道有戏了,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
“当时我一听,头都炸了。化工厂里稍为资深一点的干部职工,谁不知道陈雪事件呢?当年据林厂长传出来的版本是,陈雪知道化工厂安排她去看守贮毒房后,精神受刺激太大了,发了疯一样地直奔旧厂区而去。后来,虽然发动了全厂职工去找,仍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呵,陈雪这个事我们听说过,确实也如你所说的差不多。”吕和良说,有肯定邓主任没说假话的意思。
“可是,”邓主任接着说道,“甘小思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因为,她捡到了陈雪失落在旧厂区的一部手机,手机有录音功能,记录了林厂长威胁陈雪,要么做他的情人,要么到贮毒房看尸体去。我一听,傻眼了,原来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林厂长对外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的!”
“但你没有告发,而是权衡利弊之后,把604寝室女工捡到手机的事转告了林雄伟,以此换取你多年想要的一套房子?”吕和良问道。
“是的。”邓主任说着,羞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