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然后起身,离开。
后面的那些人在刚才他举起大锤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了声音,直到他离开老远,才重新开始喊叫起来。
雪越来越大了。
燕飞走着走着,风雪之中身影一闪,手上的蛇皮袋就不见了踪影,然后他甩开了膀子,大步地跑着。
越过几个怕路滑小心翼翼地骑着自行车的人,越过了因为下雪几乎是在路上蹭的公交车,越过了几辆黄色的面包出租车,越过了一个个急匆匆朝家赶路的人们
一路狂奔。
身后的雪花被他带起,在空中飞舞了许久,又缓缓散开落下。
一直跑到了城外,他跳过路边水沟,在麦田里面跑。
再白的雪花落了地,化成水,再和土一混,依然是泥。
泥土飞溅。
终于跑到周围再没有树木人烟的地方。
身影再次消失,不过一会儿,一道巨大的黑影突兀地出现在麦田之中。
“嘎”
一声长鸣,在空旷的麦田里,许久才隐约传来一点点的回音。
黑色的双翼,如同恶魔之翼,却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人间出现。
用力一纵,雪花狂舞。
双翼一展,天空就越来越低。
被扬起的雪花在地面上面形成了一个漩涡,然后缓慢地和空中继续落下的雪花一起,轻轻落下。
很快,地面上的雪花,就遮掩住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灰白色的云层之下,漆黑如墨的双翼格外醒目。
巨大的翼龙在空中自由地舒展着双翼,卷着雪花,带着风,从空中划过,优雅无比。
地面上的公路变成了小蚯蚓,两旁的树变成了小草。
身后的城市已经不见。
为什么我只不过想摆个摊儿,就有人不让我安安分分地挣钱呢?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劳而获,还觉得挺自豪呢?他们凭什么就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呢?
不过这些一直心头盘旋许久,让他一直不能开心的念头,随着身后的城市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不见。
和这几天卖红薯的期待与失望,卖骨头的惊讶与纳闷,卖西瓜的喜悦和得意,还有那小土鳖对城市里人的种种不解,一起消失不见。
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去杀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贴人儿
早上在心底没念完的过年词儿,又在心底响起。
回家过年了!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后面都是些什么词呀?
算了,继续恭喜恭喜吧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翼龙在天,振翼而飞,双翼虽达不到若垂天之云,却也卷地起雪花数丈。
谁也不知道,这翼龙脑子里,想着的尽是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回家,过年!
(嘿嘿!看到恭喜恭喜你的那几句,有人忍不住按着节奏心里默唱吗?出来报个名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