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接下来虽然没说出口,但癞蛤蟆与天鹅肉的比喻还是呼之欲出。
“哦!原来如此!”
方元听了,沉吟了下,却是缓缓道:“两位稍等!”
直接起身,转入里屋。
“咦?”
这姿态,却令林员外有些意外了。
他自问纵然自己年青之时,若是遇到这种事,也绝对无法保持如此平静的。
‘莫非是暗怒在心,要鱼死网破?’
林员外有些心寒,又看了看旁边的余秋冷,对方却是老神在在地投了一个眼色过来,意思非常之明显。
纵然那少年要狗急跳墙,也必不是这位冷面铁鹰的对手。
“林叔!”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方元的身影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木盒:“这是我与蕾月姑娘的婚书,自订婚后,小侄也思虑过几次,自觉配不上蕾月姑娘,今日林叔能来,也实在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嗯?”
林员外怔怔接过,打开之后,就看到了之前的婚书,不是假的。
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令他一下子怔在那里。
倒是余秋冷,带着‘你小子还算知情识趣’的目光,站起身就要走。
“唉方贤侄,我其它话就不多说了,你与蕾月,实在是有缘无份这里一点微薄心意,还请千万收下!”
林员外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过。
“既是长者所赐,那小侄就却之不恭了!”
方元也不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直接接到手里。
“甚好!甚好!”
他越是如此平淡以对,林员外却越发无地自容,直接拉着余秋冷,飞快走了。
“嗯,是整个幽谷的地契,居然能打通关节,搞到这个,林员外还算挺大方,挺有门路的么?”
等到他们走后,方元打开包裹,就见到里面是一张地契,几块金银,还有一个玉瓶,不由笑了。
他自然晓得,这位林员外当初之所以要将自己与蕾月定下婚事,完全是因为师父问心居士妙手回春,救了他的一条小命,再加上有攀附之心,这才定下。
现在自己靠山倒了,对方女儿又攀上高枝,能客客气气地商议解婚,而不是直接打上门来,就已经是比较克制的了。
自己实际上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收下赔礼,也是为了此故,否则就是心怀怨恨,容易招致麻烦。
“要是不答应,难道还要喊几句莫欺少年穷,再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么?”
方元苦笑着,喃喃了一句。
好在他天幸豁达乐观,与那林蕾月也只是见过几次,并没有什么爱慕之情,倒也不怎么气闷。
至于侮辱、名声什么的等等
对于他这个隐居深山的闲人而言,难道那些山鸡野兔,还能嘲笑他丢了面子不成?
是以只要自己不当回事,外界的毁誉,当真就是清风拂面一般。
既然不怕丢面子,女方的赔偿,那真是不拿白不拿的了。
“咦?红玉稻种?”
当他一一清点,打开玉瓶之后,却是有些惊喜地叫了出口。
在玉瓶当中,是一粒粒晶莹如玉,浑圆硕大,外包红衣的稻谷,又带着一股火辣之气,勾人馋涎。
这可是灵种,十分珍惜,方元找了很久,也曾经拜托过林员外,这次终于一并送了过来。
“嗯,这红玉米本份属阳,却需在阴时种下,今夜就在那新开辟的地上将它们种下去吧”
方元掂了掂玉瓶,脸上带着喜色。
谷外。
“唉”
林员外长叹一声,纵然早已下定决心,但今日见到方元举止有度,不卑不亢的姿态,还是有些惋惜。
“怎么?林员外有着担心?”
余秋冷在旁边笑道:“婚书已退,又收了赔礼,纵然他日后要闹,也是自己理亏当然,若你还不放心,老夫也可以再次回转,顺手除了这祸害。”
“不不!”
林员外双手乱摇:“我只是看方元这小伙子人真不错,可惜了蕾月”
“哼,你那女儿日后若成就武宗,什么青年才俊不是任凭挑选,何必对一个山野穷小子恋恋不忘?”
余秋冷神色戏谑:“当然,若你还是不舍,完全可以再嫁一个女儿过去嘛!反正只要不是蕾月姑娘,我们宗主一概不管的。”
“唉都出了此事,我哪里还有老脸提啊”
林员外叹息一声,加快脚步。
两人越走越远,转眼间消失在群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