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人看着方元,一阵无语。
一位十关的武者,被他看了几眼,就仿佛扒光底裤一般,那么大的秘密都暴露出来,狼狈而逃了?
这种医术,于望闻问切中的‘望气’之道上,已经登峰造极了吧?
而围观者当中,最尴尬的,当属韩长老了。
他一时动摇,心里刚刚偏移,方元就给他来了这一手,实在是令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动用几句口舌就去一大敌,此子胸有山川之险呐!’
韩长老心里凛然,旋即就见到方元喝问鹤翁:“你也是医者?”
“不错,我们鹤翁,在幽山府中闻名遐迩,乃是德高望重的名医!”
阿大抢先说道,意思就是方元毕竟年青人,小字辈的,天然就要矮了一头。
“哦!那请问这位名医,胡宇旭身上的不妥,你可看出来了?”
方元步步紧逼,此时终于亮出锋芒。
“这个”
鹤翁一阵踌躇。
若是回答看不出来,岂不是自承医术不如方元一筹?
而若看出来了,就是更不得了。
“既然您是名医,闻名遐迩,眼力必然老辣,早已看出不妥了吧?但为何还与此人狼狈为奸,你的医德呢?到哪里去了?”
方元言语如刀,锋芒毕露:“大医精诚,为医者,医德为先!有才无德,纵然你是天下第一的名医,也只能给苍生带来苦难罢了!”
“你”
鹤翁原本长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卖相,此时却是面色涨红,手指颤抖。
不错,他是准备来砸场子的。
但他根本想不到,对面这小子竟然如此奸猾,根本不与自己较量医术,而是直接攻击自己的医德有问题!
实际上,这正是方元的目的。
虽然即使拼着医术,他也丝毫不怵,但为何非要跟着敌人的脚步走?
敢惹自己,那就不要怪他直接砸了对方的招牌!
“还有韩长老,鹤翁你之前还答应为他治伤?望闻问切,你做了几样?便敢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是拿患者的生命当儿戏,所谓医者父母心,你的父母心呢?莫非被狗吃了么?”
听到方元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韩长老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尴尬当中,更是带着后怕。
不错,那鹤翁只是简单地看过自己几眼,就断定三月可治,难道就这么有着自信?毕竟,自己的病症,宗内供奉都束手无策,连师语彤都说只能请丹师出马的。
“方神医莫气!”
脸皮与小命相比,终究是小命更加重要。
韩长老当即腆着脸,一脸义正言辞地道:“从一而终的道理,老夫还是明白的,又怎么会中途假手于人呢?别说这鹤翁未必有着真才实学,纵然他医术再高,老夫这病,还是要您老看的!”
“你”
“你们!!!”
他这句话,恰如最后的补刀,鹤翁气急攻心,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哦?这就不行了!”
方元见了,却是摇头:“医德不行,气量也不行,还为医者?简直是我杏林之耻!”
韩长老听得眼角直跳。
这鹤翁,此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不仅还未交手就一败涂地,甚至还要被钉在耻辱柱上,死了都不得翻身!
“够了!”
张生蓦然拔剑,一声清吟直上九霄。
“鹤翁医德如何,我不愿与先生分说,此次多有打扰,告辞了!”
知道今日已经一败涂地,他也不多说,命阿大阿二抬着昏厥过去的鹤翁,一摆手,一行人立即离开,带着狼狈之意。
“这张生乃是苍水郡武林名宿,一手翻云覆雨九剑策登峰造极,乃是地元境的成名高手”
韩长老望着一行人的背影,突然说道。
“哦?莫非韩长老觉得我还应该上前挑战一二么?我可是医生,不是武者啊”
方元拍了拍胸脯,一副‘本宝宝好怕’的模样:“韩长老也是地元武者,那为我找回场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韩长老一听,顿时苦笑摇头。
纵然他功力尽复,又是归灵宗的长老,要不要惹上一位地元武者,也是要细细考量之事。
只是觉得这方神医,变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简直宛若汪洋大海一般。
方元笑吟吟不语,又安抚了周文武几句。
实际上,在望病一道,真正论经验,他八成还要输给那鹤翁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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