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种东西的在很多年以前我也有接触过,现在已经完全戒除了,我过去的事情,你们可以通过调查很容易知道,但是在这里我能不能请求不要把他们公布出来,因为这对我的影响会非常巨大。”
“我知道了,我会进行一定的调查,只要不涉及犯罪,我们绝不会将这些信息公布于众。”莫海右回答。他知道罗意凡说的就是新型毒品,以及自己过去吸食过这些毒品的事情,罗意凡的过去,其实在他们没有见到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
“谢谢。”罗意凡继续往下说:“如果我捡到的玻璃碎片确实是来自一支针管,就说明这东西被某人注射进了卫宝贵的体内,只是闻到它的香味,头脑就会意识不清,何况是被注射进体内,我想你是法医,对此应该也有所了解,我们以前使用这东西的时候,大部分是通过像吸烟一样的方式,连食用都很少,直接注入血管的,它的作用肯定会让一个人立刻失去意识。”
“这一我相信,根据你的说法,位于罗雀屋二楼的密室应该至少有三个出入口,两边房间顶部肯定都可以进出,再加上你们发现的密道。那么你认为,卫宝贵一直被扔在密室天花板上,还是之后又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呢?”莫海右问。
“应该是有所转移的,不过这一我并不确定,因为之后我们与卫宝贵几乎就再也没有任何接触了。我只能猜测,他被带到某个地方之后,被凶手或者凶手的帮凶砍成重伤,然后就丢弃在那里不管了,杀他的人可能想要让他自己慢慢痛苦的死去,没想到卫宝贵体现出了惊人的毅力,他居然想要在临死之前,猜猜凶手的把戏。”
“根据我和蒋兴龙之后的搜索观察,卫宝贵可能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从某个人那里得到了一张人皮面具,具体地说应该是某具尸体那里得到,这具尸体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帮凶之一,然后,卫宝贵将这张人皮面具,弄成了布和受伤之后的样子,藏在红色房间的地毯一角下面。第二件就是他用自己替换了原本躺在红色房间里的那句陌生男尸,然后,等待有人再次出现。”
“这里,我并不确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他可能是想要让人看到他的样子。后来,已经疯狂的布和发现留在屋子里的绘美之后,将她带到了红色房间里,准备杀死绘美。就在布和动手的前一刻,卫宝贵动了起来,这把布和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就逃跑了。这一也非常奇怪,布和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会因为一具突然动起来的尸体,吓成那样,而且他当时处于疯狂的状态,一个疯狂的人胆子不是会更大吗?”
“所以我认为,布和根本没有认出躺在地上的卫宝贵,他一定误以为是那句陌生的男尸突然还魂了,才被吓成那样,这一足以说明,红色房间里的陌生男性尸体,绝对和布和关系很深,甚至有可能是他一切罪恶的起源,或者是他最害怕活过来的人。在后来我和小遥的推理中,布和的父亲或者某位近亲,有可能是当初设计罗雀屋的人,要不然的话,布和不可能对罗雀屋内部的密室结构了解得那么清楚。”
“所以你猜测,红色房间里的陌生尸体应该是布和的父亲或者近亲,是他将布和偷偷带入罗雀屋并且让他了解了罗雀屋所有的秘密,然后,这个人就在你们全部进入罗雀屋之前遭到了布和的杀害,现在我可以了解,”莫海右说:“布和的整个计划从你们逃脱二楼密室之后,就发生了偏移,好几个人,因此脱离了他的控制,而且,在所有进入罗雀屋的人之中,布和认为只有自己才了解罗雀屋所有的出入口,会逃脱这么多人,一定和某个人有关。”
“在他脑海中,第一个想起来的肯定就是交给他罗雀屋秘密的人,所以本来在这件事上面他心里就充满了惶恐,他可能不止一次确认过红色房间里的男尸确实是已经死了。布和是因为你给他设置的陷阱而遭到重创的吧?”莫海右问。
“是的。”
“这也就难怪他要对陆绘美充满仇恨,要将这么一个弱女子,带到最最恐怖的房间里去杀害。但是一个极度疯狂的人,同时他的神经也绷紧到了极,在这个时候,自己反复确认过已经死亡的尸体,突然之间,在自己面前动起来,让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也可以说,暂时摧毁了布和的一切承受能力,所以他才会惊慌失措地立刻逃跑。这也就让卫宝贵成功救了陆绘美一命。”
“其实我不是猜测,”罗意凡说:“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具尸体绝对教会布和使用罗雀屋里面所有密室的人,而且,布和不可能在进入罗雀屋之前杀掉他。”
“为什么?”
“因为,罗雀屋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密室,需要他来帮助一起操作,布和既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个密室的操作方法,也无法自己一个人完成,当然这里的原因,要我们再次进入罗雀屋之后,通过对历史的拆解才能解释得清楚。所以还有一就是,这个人也是一个隐藏的帮凶。”
“等等,你是说,布和的父亲或者近亲,也是布和行动中的帮凶之一?”莫海右突然之间显得非常惊讶,他端坐在椅子上的上半身,稍稍向前倾斜了一,端着阿姨刚刚送来的茶水的那只手也停在了半空,眼眸直盯着罗意凡的脸庞。
停顿一秒之后,莫海右马上问:“你给我详实的描述一下,卫宝贵死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状态?”
“我说过,卫宝贵全身都是被凶手砍出来的伤口,他的脸尤其恐怖,头发都被鲜血糊满了,头上还粘着白白的像脑浆一样的东西,脸向下趴在地上,就像是那具头顶被敲空的男尸一样。”罗意凡回答说。
“不,不是的,我要更加详细的描述,卫宝贵的脸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身上的伤都生在哪里了?”
“卫宝贵的两个眼睛都瞎了,其中一个眼珠被抠了出来,眼窝空洞,眼珠和眼眶之间直接连着几丝血丝和神经。脸上糊满了鲜血,我们没有仔细观察他的脸,只觉得脸上应该有不少细小的刀口,身上的伤我就不了解了,因为他是匍匐在地面上的,可以看到背部有裂开的伤口,腿上也是。”
“哦!后来我为了让脚底受伤的蒋兴龙行动方便些,曾经脱下卫宝贵脚上的鞋子,冲洗过后给蒋兴龙穿,我发现他的双脚伤的也很重,整个脚都肿了起来,甚至分不清脚底和脚趾,好像全都粘黏在了一起一样。”
“原来如此,”莫海右一瞬之间好像松了一口气或者松劲的一样,靠在了椅背上,“我终于明白了,酒店里的凶杀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大戏,布和这个人如果走上正道的话,绝对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
罗意凡不明白莫海右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的眼神里带着疑惑,看着莫海右的反应。
“就在你们上罗雀屋之前,布和、卫宝贵夫妇还有程楚在郊区商业街的雅顿大酒店里面,也犯下了一起恐怖的凶杀案,我们之所以在发现罗雀屋之前,就成立了专案组,就是因为这起凶杀。”
“这个我有所耳闻,”罗意凡说:“小遥在山上的时候和我提起过。”
“酒店凶杀案的具体事宜,之后我再详细告诉你,至于山上剩下的事件过程,你也可以等到明天再告诉我,明天一早,会有警员先上罗雀屋进行基本证据的采集,然后你与我还有恽顾问一起重新回到那栋屋子里去,进行全面的调查以及验尸,同时我们三个人要将我们各自的推理结合到一起,在各种证据的辅助下,得出最正确的答案。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派警车送你回家先休息吧,我想你也需要打理一下,好好睡一觉,明天才会有充足的精神行动。”
罗意凡摇了摇头,说:“我确实需要休息,不过不想回家,我能否在警局里过夜呢?我希望可以明天一早就能够同你们一起上山,及时参与专案组的行动,回家的话,明天就会浪费一部分的时间,反正,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本人也没什么洁癖可言。”
说道最后一句话,罗意凡指了指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开了一个小玩笑,莫海右微笑着看着他说:“好吧,你现在是专案组的顾问,有权同我们专案组一起行动,但澡还是要洗一个的,警察顾问可不能不注意形象,这样吧,你先坐警车回家,收拾打理一下,带上几件换洗衣服,然后,再回警局怎么样?”
“好。”
这个时候,说话的双方已经走出了孤儿院院长办公室,同院长还有副院长打过招呼之后,所有人回到了警车之上,他们也确实打扰地晚了些,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0整,孤儿院的孩子们全都去休息了,忙碌了一天的阿姨们也是哈气连天,目送警察们离开之后,他们就立刻有的回家,有的留在孤儿院里关上门休息了。
莫海右依然坐来时的警车回平龙公安分局,罗意凡坐另一辆警车回家。
这一夜过得非常安宁,整个案件破解的曙光就在眼前,罗意凡放下凶杀案的负担之后,对姐姐的思念就如潮水一般涌来,他之所以没去医院陪伴姐姐,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害怕,罗意凡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居然如此懦弱,他多么想回到曾经两个人幸福生活的时刻。
父母现在也已经老了,罗意凡就算有再多的恨,也不得不放下,毕竟,父母而是将他养育长大的人,是最爱他的人。
半夜躺在警察局办公室里,身下的床是两张沙发椅勉强拼起来,罗意凡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段时间,因为过度的劳累,让他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面清除的那些东西,又开始作怪了。
罗意凡偷偷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圆圆的瓶子,瓶子底部装载着一些白色粉末,他看了又看,最后一咬牙,把瓶子重新塞进了自己裤子的口袋里。
这也是他要住在警察局里的另外一个原因,控制自己,不再受那罪恶的诱惑,现在已经比过去要好很多很多了,过去,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他都无法控制这罪恶的东西带给他的渴望。
“我发誓!为了姐姐为了我自己,从今以后,我永远不再触犯!”对着黑暗的虚空,罗意凡认真发誓,然后闭上眼眸,开始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同一时刻,在警局空旷的走廊之上,莫海右站在罗意凡所住的那间办公室门口,将罗意凡所说的誓言每一个字都清晰的收入耳中。然后轻松的踱步离开了,他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