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费奶奶,您还记得您弟弟费勇过去的事情吗?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些?”
这一回,费方红听清了费勇两个字,她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悲伤,嘴里呢喃着反复说:“作孽呀作孽呀那些个孩子,真的是作孽呀”
“哪些个孩子?奶奶您能不能具体说一说?”左澜马问道。
“作孽,他,作孽呀!作孽”又重复了一段之后,费方红才缓缓有些明白过来,她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小永好乖的小永最漂亮了,他喝酒喝酒,后来不写信了小妹饿了,被扔在楼道里还,还有鼻血对,一块棒冰,是一块棒冰后来,那个女人跑了跑了”
突然之间,费方红非常激动地看着左澜说:“一直找不到小楚,小楚没妈妈照顾小楚失踪了,警察同志,你们是来帮忙找小楚的吗?他作孽呀!作孽呀!”
“好了,好了,费奶奶,我们会帮忙找到小楚的,但是您能具体跟我们说说小楚失踪的过程吗?要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寻找。”左澜只能顺着老人的意思往下说,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具体的信息。
“这个信”费方红突然抬起颤巍巍的手,把一直压在手心里的信纸递给左澜,因为关节变形的手拿不稳,信纸一下子从被子面滑落下来,左澜赶紧用双手接住。
然后,她安抚了老人几句,小心翼翼展开信纸开始看里面的内容。
这几张信纸是费勇的妻子写过来的,她在里面叙述了自己和两个孩子过得有多么艰难,以及和费勇离婚的事,其大一点的女孩名字叫费小妹,还有一个婴儿才六个月大,名字叫做费永。
费勇参与了罗雀屋的内部装修工作,然后被警方提审。这一段也有提到,再往下看是费勇害怕被牵连,偷偷离开s市,因为在外生活不顺,费勇变得脾气越来越坏,尤其是生下第二个孩子之后,几乎隔三差五要喝醉殴打他们母子。
信写到费勇的妻子告知费方红她已经再婚那一段戛然而止了,最后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应该是还有后。
看完信之后,左澜把信纸交给自己的助手,让他也看一下,自己则重新靠近费方红耳边问:“小永和小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您还记得吗?”
“宋未亦”
听着老人口报出的名字,左澜觉得好像不久之前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的。于是她继续问:“那小永和小妹后来有没有改名字或者改姓呢?这个您知道吗?”
这一回,费方红睁着浑浊的双眼没有反应,左澜等了很久,才听到从他嘴里发出模糊地声音:“小永小妹小楚,你们找到小楚了吗?”
老人不对题地问,左澜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您这封信里面没有提到小楚的事,您要和我们讲清楚,我们才能帮您找孩子啊。”
“找到小楚,一定要找到小楚”费方红反反复复地说,看来,她的大脑又开始糊涂了。
左澜耐住性子,等待着费方红再一次清醒一些,这个时候,刚刚洗完衣服的费玲走了进来,她的手还滴着水,双手泡的有些发白。
左澜回过头来问:“您母亲一直再说要寻找一个叫小楚的孩子,他也是费勇的小孩吗?您知道小楚是怎么回事吗?”
费玲随意往门边的小矮凳面一坐,一脸无奈地说:“小楚是我舅舅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因为舅舅改不了酗酒和打人的毛病,第二任妻子没跟他几年跑了。听母亲说,小楚在他妈妈离家出走以后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对于费勇舅舅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费勇舅舅第一次离婚的时候留下了两个孩子,一个叫费永,另一个叫费小妹,我听说后来两个孩子都跟着继父改了名字,至于叫什么不得而知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费勇舅舅和他的孩子。”
“那您母亲后来还和费勇有过联系吗?除了这封信之外,您家还有别的信件吗?”左澜问。
“没有了,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联系过了,这封信是二十几年前寄来的,后来再无往来了,母亲曾经回去过一次,是那一次她得知了舅舅再婚,又生下了一个男孩的事情,其实,唉!也不能算是再婚,因为第二任舅妈根本没有和我舅舅领取结婚证,小楚这个孩子是和他妈妈在同一天失踪的,一直没有找到,当年我舅舅也没有报案。我母亲一直很担心小楚这个孩子。”
“那么您的舅舅现在还活着吗?”
“不清楚,一直都没有音讯。”
“您还知道其它的事情吗?”左澜问道。
“没有了,我只知道这些,母亲很多时候都是这个样子,”费玲指的是她母亲痴痴傻傻发呆的样子。她继续说:“她能记起来的不一定我多,反反复复是那么几句话。”
左澜说:“我们再等一下吧,看看您母亲还能记起一些什么,谢谢您提供的信息,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能帮好。”费玲说:“那我先出去,天色也不早了,等一会儿你们在这里吃饭吧,我去买点菜。”
“不了,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还要急着回去报告结果,不能耽搁,再等一会儿我们告辞了,今天打扰了这么久,给您添麻烦了。”左澜非常客气地回绝了费玲的好意。
一直到太阳西沉,他们才从费玲家里出来。一坐警车,左澜直接打电话将自己今天得到的所有信息告知了平龙公安分局内留守的警员,尤其是费勇老婆和三个孩子的事。
还有那几页信纸也从费玲手里要了过来,左澜决定一起带回警局,汽车很快离开小区,开了大路,左澜看着窗外,有些沮丧,她觉得这一次收获不大,连三个孩子现在的名字都不知道,很难展开后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