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浊沧处处可斩木为兵,人人能揭竿而起,如此国力再加百年来的休养生息,已隐隐有超过其他三国之势。
“嬴华其人,果然名不虚传”云舒轻叹“也难怪浊沧诸多皇子,难与他一较长短。”
“看来你对这未来夫婿还算满意。”凤朝歌与云舒并立屋顶,遥遥观赏不远处在街边闲逛的人。
云舒嘴角一勾,容色淡淡,像是评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若以浊沧数十万铁骑作为聘礼,的确还算不错”
在屋顶触目所及的长街,一袭宝蓝长衫的嬴华正走在街,尊贵如他,身边却只有一名侍卫随行,此次从浊沧辞别父王,只为求亲而来,身为一国世子,联姻是必然的政治手段,与其在周边臣子择良偶而行婚,不若千里求娶,以期同盟,何况广陵公主的盛名,听闻已久,缘铿一面。
嬴华在豫安的街头随意闲逛,视线在街边的摊位前一扫而过,只见摊贩们安分守己,而街的人井然有序,显然是楚王治国有方的成效,有时候想看一国政治如何,不必深入朝堂,只要在市井逛一逛,看看百姓的生活是否富足,神情是否安定,街秩序如何,有无横行霸道的市井流氓,是否男有分、女有归便能明白。
嬴华的视线无意落在一方款式精美的锦帕,不禁多看了两眼,不知为何竟莫名的想起早逝的母亲来。
“公子,来方帕子吧,好的面料。”小贩习惯性的说道
嬴华将视线收回,看向摊主黝黑精瘦的面庞,只是礼貌一笑“不用了,谢谢”
摊主微微一愣,只见眼前少年不过弱冠,却有着难得的沉稳与威信,俊朗的面容如刀刻,明明只是一句推辞,却让人莫名生畏,没等小贩反应过来,嬴华便带着随从走远了。
只听那随从道“公子,我们一到豫安楚王应知晓,为何还不派人前来,是否需要属下先去告知?”
“不用”嬴华淡淡回绝,无意识的摸了摸手的扳指。
“...是”虽有些疑惑,但随从显然不敢质疑。
嬴华也不看他,边走边解释道“楚王之所以没有派人前来,是为了让我们看清楚国的繁华与安定,这也是他获取同盟的筹码,他不是不知,只是不希望在此时召见罢了。”
那随从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显然对嬴华的解释十分信服“等这次公子娶回广陵公主,楚国的一切早晚都会归入浊沧版图。”
嬴华又摇了摇头道“此次父王只是派我充当使臣前来提亲,楚王不会真的应允婚约,这只是一次摊开筹码和获取筹码的谈判而已。”
侍从有些疑惑“难道楚王真的不想把公主嫁给公子?”
赢华摇了摇头“如今四国的平衡局势很是微妙,你可知在两百年前曾有一人有机会结束的混乱的王权之争?”
随从犹疑道“难道公子说的是那司马策?”
“司马策虽是旷世才,但他癖居北疆,虽与原各国偶有来往却难成大事,他可成谋士,以他之才也可做守成之主,但手握天下不是他一己之力能做的到的。”
“那公子说的是?”
“凤留笙。”赢华道“当年可是楚国和疏国独大的局面,宁国不过是一叛臣所居之地,虽有国却无政,无政治又如何得天下?而楚国与疏国的婚姻之盟却能使疏国的后防稳固,当时楚国朝堂之虽人才济济,却没有一位皇子有夺取天下之才,可凤留笙有。”
随从疑惑的问道“那为何凤留笙却没有夺这个天下呢?”
“谋天下未成,或是时局所迫,又或情义所扰,无论如何他错过一个绝妙的时机,再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得到这个天下,如今的形式可与两百年前不同,两百年前的那桩公案或多或少成了浊沧。”
“公子说的是,可如今疏国和宁国也不闲着,楚王能舍得把公主远嫁给我们?”
嬴华自信一笑“只要我们的条件足够丰厚,楚王想来不会拒绝”
云舒与凤朝歌并肩站在不远处的屋顶,好似有些惋惜,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没想到老狐狸这次的对手如此年轻,希望嬴华真的如传闻那样聪慧,否则等待他的绝对是一场噩梦。”
凤朝歌神情淡淡,嘴角噙着笑“若真如此担忧你的夫婿,我倒可以帮他一把。”
“算了吧”云舒白了他一眼“你这只会帮倒忙的人。”她摊了摊双手无奈道“虽然你盯楚国已经很久了,但我不得不说你晚了一步呀”
凤朝歌不理会她的调侃,只是挑挑眉,不可置否。
云舒幸灾乐祸的神情一变,忽然眉头微锁,做出一副苦苦思考的模样“等等...对了,我还有一个妹妹,你要是娶了乐平,再娶一位宁国的佳阳公主,这样嬴华多娶了一个,也不负你风流的美名呀”
“乐平生性跋扈但容颜是很美的,听闻那位佳阳公主自小养在深闺,是极为温婉的佳人,啧啧......四国之佳人如此之多呀。”
“唔...”云舒苦恼的偏偏头,忧心道“两个估计不够,听说嬴华还有一个妹妹,自小跟随军旅是位难得的女将,你何不娶来当正妃。”一转头,人已不在。
“喂,你跑什么,难不成做贼心虚了。”云舒嘟囔了一声,也跟着一个纵身,跳下了房顶。
凤朝歌挑眉看向身后的女子,目光审视,他从到下将云舒打量一遍,而后摇摇头“起你这嗜血好杀的女子,我的确更喜欢温婉贤淑的,如此说来其他几位确实是佳人选,只是难为嬴华要为民除害。”
“你说什么?”云舒眯了眯眼
在两人一前一后跳下屋顶时,街的嬴华似有所感,回首望去,早已不见两人身影,只有一袭红裙一荡而过,仿若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