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知,以致于风生水起了这么多年,连宫里都有贵人找门了。
所谓树大招风,这陈连既然已经到了富甲天下的地步,应该知道避其锋芒的道理,他当然明白。可是这贵人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诱人了,想一想,如果一个掌控了漕运的人还能同时掌控铁矿,那得是多么的富有,不仅富有,还很有权势。
云舒想到此处,不禁冷冷一笑,铁矿虽然不见得漕运更能挣银子,但这个产业关系到兵器建造和楚国的国力,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以为朝廷能允许他像掌控漕运那般过一过手,将银子越滚越多?
熟不知已犯了天家大忌!
这不,前两天户部了道折子,说要‘整顿田赋,清点国税,众筹厘金’,然后户部的吴大人竟然发现国税的税额与账面的金额对不,这自然不能算到百姓的税收,那只有向这些巨商大贾讨要了。
那陈连也算聪明,一听这风声知道是冲着他来的,二话不说钻进了窑子里,官府倒不好随便抓人了。
关于这青楼,因楚国人喜好风雅,前任楚王也是云舒的爷爷更是可怜那些风尘女子的际遇,朱笔御批了允许官府人员招官妓助兴怡情,连楚国的军士也被允许在非战争期间招营妓。
当然了,陈连进的地方是官府默许操办的官妓场所,这里面或多或少都夹杂着许多朝廷势力,关键是其鱼龙混杂,并不像朝堂之清清楚楚的分着几派,以致于在里面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得罪的是谁,这便是沈意之的难处了。
一身月白的长衫风流倜傥,乌黑的云发盘成书生发髻,一根薄如蝉翼的锦带束在脑后,飘飘如流风之回雪清丽略显淡然的眼眸顾盼便是风情,两侧的下颚线条优柔冷峭,五官完美如玉,那修长而干净的手正握着一柄描金海棠扇,轻轻一摇,是那翩翩浊世佳公子。
“小朝子”那白衣公子念出声,觉得很不顺口,于是皱了皱眉,改口道“小歌子”还不是很顺口,更糟糕的是那青衣小倌接近完美的俊容已经抽搐出青筋了,凤目正流转着危险的光华,清雅的目光已化成了利刃。
“咳”云舒轻轻咳了一声,改口道“朝歌,看看本公子这身和画本子里描述的风流公子像不像?”她含笑挑挑眉,学着他的样子,眼满是促狭。
凤朝歌眼罕见的闪过一丝不快,身姿笔挺玉立如青青翠竹,让人观之觉得清雅而贵气,哪里有小倌的样子。
云舒‘唰’的展开扇子,轻轻掩口对他说道“别这么高贵,看着一点也不像小倌。”她将扇子转过来用扇骨敲了敲他的肩膀,用清丽而慧黠的声音说道“之前让你选是我进青楼当官妓而你当龟奴,还是我当逛勾栏的公子你当我的小倌,你可是选了后面那个。”
凤朝歌挑了挑眉,阴郁的神色一闪而过“虽然我很想看你当官妓”他顿了一顿,不满道“即便是后者,也应该我来当那风流公子你当小倌。”
“又不是你办案子。”
说罢,又换了一副淡然姿态,举手投足皆是写意潇洒,有着常人不可拟的卓然,仿佛真是那闲逛勾栏的豪门贵公子。
在众目睽睽和姑娘的顾盼之,云公子带着青衣小倌一枚,缓缓走近了勾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