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女子脸掴去,声音又清又脆,打的很重:“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堂堂世子妃,楚国的广陵殿下面前叫嚣?”
女子被打的退了好几部跌在地,心被唬住了,以往在王府哪有人敢对她大声,可她嗡嗡作响的耳还是听到了世子妃和广陵殿下这几个字眼,一时吓得哭出来,又不敢出声。
只听那女子跪在地颤颤了好久,才带着哭腔道:“臣女颖王侧妃张卿,见过世子妃。”
云舒目光轻轻的看了一眼郑氏,让她胸一凉,又才对那女孩道:“原来是都督之女,不知者不罪,你退下吧。”
张卿如蒙大赦,赶忙道了一声告退,带着几个小婢女匆匆忙忙的走了。
回过头,见到郑氏正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己,云舒勾起唇,不知是赞叹还是威慑:“王妃这番教训做的巧,倒让我给撞着了。”
张卿之父是疏国的都督,正三品之位郑氏的父亲官职还高,在府虽然是侧妃却郑氏这个正妃还要如鱼得水。云舒知道郑氏平日不得宠,又碍着身份不敢说什么,今日正巧碰到自己偏要往花园走一遭,是为了打压张卿。
云舒知道她过的艰难,也不欲怪罪,只是见她身旁的四个丫头里有一个尤其灵巧寡言的,见到她总是带着若即若离的亲近感,她知道这是紫苑口所说的新桃。
她不动声色的一边与郑氏闲聊,一边观察新桃的言谈举止,看她年纪轻但十分稳重,知道是个可以做事的人,于是觉得放心了几分,剩下的便是想怎么将新桃安插到颖王身边。
颖王从宫办完公差之后回府,看到门前挺好的车马,于是顺嘴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人的车架?”
旁边的内监也与颖王一道从宫回来,于是答道:“看样子是哪位夫人的车马,大约是王妃找人闲话吧?”
颖王今日穿了一身紫棠色的深色长衫,头戴纱冠,俊美谦和的眉目显得儒雅有礼,他听到郑氏的名字明显有些不悦,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妇人事多,成天白日的约些不相干的人。”
内监知道颖王在宫因受了疏王的委派有些不快,今日回复又见王妃过的逍遥,自然不喜,也不敢答话,紧紧跟在后面小心伺候,没想到刚走到前厅又碰见了张卿。
颖王还没进没听到张卿哭哭啼啼,心大感晦气不快,他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俊秀的面容冷下来,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张卿将盖在脸颊的手拿开,娇声道:“王爷,后面来人了,王妃打了妾身!”
颖王平时最厌烦听这些琐碎的事,后院的妇人和女客他是连多问一句都嫌烦,也从不见那些女子:“不管什么人你也先忍着,王妃怎么说也是正室,下次我再帮你说她。”
受了气的张卿还没等平复,又听到颖王敷衍着她离开,心不快,咬唇道:“难道连王爷也怕了那个什么广陵公主不成?”
没想到颖王听后忽然停下了,他眼射出了一道暗暗的光,问道:“你说谁?”
张卿见他终于肯正眼说话,心一喜便娇嗔道:“还不是世子那位王妃殿下么,仗着楚国的身份倒来咱们府摆威风,这算什么?”
颖王没有心思再听其他的,心浮起浓厚的兴趣,若说这世他所见过的唯一与后宫妇人不同的女子,便是耳闻的这一位,能将他父王气的无可奈何心心念念都想除掉的女子。
他脸此刻又罩了那副谦逊至极的面孔,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声音沉着:“来人啊,我们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