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乱了,钟灵毓秀的女子层出不穷,男子的手腕还要高几分,更因她们秀丽的容貌和隐秘的纠葛更让世人所喜。
如两百年前神秘失踪的云宓,如浊沧常年领兵的公主赢歆,如那婉约聪慧的宁国佳阳,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乱世葩。
襄垣的百姓听闻楚国的广陵公主、他们尊贵的世子妃殿下将要领兵攻打北疆,无一不兴奋非常,一个个领着阖家老小来到长街看出征的队伍。
这一次,那位高贵的女子没有坐在四方的鸾轿之内,没有用红纱遮住美丽的容貌,她长发高束,玉带温润,欣长美丽的身姿被一套银色软甲包裹起来,座下是一匹雪白的千里良驹,她的容颜高傲,目光却亲和,除了高于尘世的清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洒脱贵气。
百姓看着那耀眼的银甲和夺目姿容,觉得世子妃殿下似是从遥远的九天之行来,于是纷纷跪拜下去,从远处看,如同一片深黑色的浪潮,壮观无匹。
这万人膜拜的出征盛况以一道折子的形式送达到千里之外,宁攸飏手握紧了这道褶子,清远的眉目皱在一起,他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咳嗽起来。
“王兄!”佳阳赶忙抓起椅背的黑色披风,挂在宁攸飏肩头,余光瞥到里面的字句,心一惊。
“阿予姐姐她怎会要打仗?”
宁攸飏捏着折子的手因寒冷而没有一丝血色,他平复自己的表情,声音如烟雨:“北疆地形因暴雪而四时变幻,冬日南行,她此时去时机有误。”
佳阳听他这样说,有些疑惑:“阿予姐姐才嫁到疏国不足一年,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她带兵,难道”她心想到了一处不愿相信的可能。
宁攸飏沉默了一会,却还是如实相告:“凤朝歌被困北疆生死不明。”
“什么?”佳阳觉得心脏仿佛要自己跳出胸口,不及片刻眼底已浮现出泪光,口喃喃道:“怎么会,他怎么会”
佳阳缓了好一会,晃过神来揪住宁攸飏的衣袖问道:“王兄,你能不能救一救凤公子,也帮帮阿予姐姐!”
宁攸飏容色惨淡,觉得佳阳揪在衣袖的手仿佛也揪在了心,他苦笑着道:“你这傻丫头,明年要嫁给浊沧的赢世子,如今宁国和浊沧视如一体,我”
“咳咳!”说到此处,他觉得心烦闷不已,一口冷气从口窜入,让他猛咳起来。
佳阳心疼不已,又知晓自己不该失言让宁攸飏忧心,当下硬生生将后面的话憋在心里,蹙眉问道:“王兄每至冬日便身子不好,怎么这么多御医竟然没有用!”她咬了咬嘴唇,除了自责还生出些许怒意。
宁攸飏拍了拍佳阳的手,那冰冷的肌肤让佳阳心一惊,只听他闻言安慰道:“当初你阿予姐姐与我同乘一车也不过发现我畏冷,这病本禁不得说的,你又自责些什么?”
佳阳见他自己身体不适还要分心来安慰自己,大觉心疼,这世人人为求泼天财富,永世平安,只有王兄这一人,不为私心,不惜己身,如清水玉石一般温润清和,她心暗自起誓,此生必定不负王兄庇护关爱。
她心想着去找御医好好询问一番,又不忍留在此处打扰,于是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