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犹不解气,咬牙切齿道:“还是说宁王在你心本是谦谦如玉的君子,而我便是诡计多端的政客?”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云舒,几个呼吸后才松开手,神情又挂若即若离的笑意,他自嘲今日的失态,平复心绪道:“你休息吧。”
离得这么近,云舒才发现他乌青的眼圈,整张脸疲惫的不成样子,高高在的她当然明白凤朝歌放弃宁国之利的后果,她心抽动了几下,竟然有些慌张。
“夫、夫君”云舒清寂的声音浮现出淡淡沙哑,竟是别样柔情,万分动人心魄。
凤朝歌的脚步停下了,呼吸一滞,眼风云变幻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向女子:“你说什么?”
云舒脸有些红,可她早已习惯用清淡的微笑掩盖一切,她慵懒的靠在床角,低声说道:“夫君你不要生气。”
这回凤朝歌听清了,心跳入鼓,他薄唇动了动,终究叹了口气:“你哎。”
“你这是要出门?”云舒瞥了眼他的常服,随意张口问道。
只见凤朝歌幽幽一笑,满肚子的气终究烟消云散,于是走过来神秘道:“襄垣藏香阁,逛窑子去。”
寻常女子听到夫君逛窑子,必定一哭二闹不死不休,可是云舒只动了动眼皮,问道:“确定了?”
“嗯。”凤朝歌淡淡应了一句“派人查过了,成王每次去藏香阁除了常请的胭脂偶尔也见过紫苑,而且最近紫苑都不曾往世子府传过密信。”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舒:“若身体还好,不如与我同去?”
云舒楞了一下却又笑了,之方才更多了几丝戏谑:“游勾栏还带着夫人,只怕在整个天下都是闻所未闻吧。”
凤朝歌亲近的捏了一下她的手,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箱子里放了男装,况且一躺了半个多月,出去走走也好。”
襄垣城没有宵禁,因此华灯初的时候还能看到许多生意人和百姓在街边游走,而各种赌坊、酒肆、乃至勾栏客栈都是生意正红火的时候。
藏香阁作为城最大的官妓场所,自然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紫苑是楼的鸨儿,却也是最受欢迎的姑娘,她的贵客至王侯公子、下至地方官员没有说不话的,因此她也姿势颇高,轻易不出来见客。
紫苑乳白色的肌肤在烛火下十分细腻,她一汪妖妖桃目泛着水光,匀称圆润的手臂带着一对玉镯,正柔弱无骨的靠在窗前梳妆。
“楚国的绢花果然逼真,你也很适合紫色。”一道清朗矜贵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让人闻之舒心,如绕梁三日。
铜镜,紫苑的眼睛闪过一丝喜色,她匆匆回过头,柔情似水:“世子殿下。”
紫苑的眼睛蒙一层水雾,其的眷恋之色不言而喻,她很有分寸的福了福身子:“多日不见,妾身助殿下凯旋而归!”
凤朝歌十分不客气的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女子,眼含着深深的笑意,却不知几分真假:“你盼着我回来?”
“是”紫苑的眼神有些痴迷,却浮现出些许惧怕,于是后退了两步。
一眨眼,又看到门口出现了为身材纤长、容貌清隽的白衣公子,那公子长得天人之貌,活像画本子里描写的翩翩玉郎,让身为女子的紫苑都自惭形秽。
“世子这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啊!”那公子的声音微凉,却镇的人心神一宁。
她被这人惊到于是恢复几分清醒,警惕道:“世子妃殿下?!”
紫苑的眼睛在两人身转来转去,然后将迷恋痴心的神色自凤朝歌身收回,恢复成一片精明逢迎。
凤朝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云舒的小腹,然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紫苑,声音没什么起伏:“本王在北疆陷入困境是因为有人误传情报,而京传往边境的情报都经你手。”
紫苑的脸庞被紫绢花衬成一朵芙蓉,她不语。
“成王一向喜欢来藏香阁,除了胭脂便只见过你,他是颖王的亲兄弟这你应该知道,可你似乎并不避讳?”凤朝歌的声音理智到极致,笑的十分冷淡。
他俊美的容颜如同一个修罗,带着种笑里藏刀的锋利:“本王是来问问你,整个疏国的勾栏都交给你打理,你为何要转投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