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样子确实不大便利。”于是她指着书架高处的一个蓝本子对成碧道:“我想要那本《韵集》。”
成碧看她肤如凝脂,笑靥清华,却如同一个娇憨的孩子,不禁心中喜欢,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一本落满灰尘的淡蓝色本子,于是便取了下来放在她手中。
云舒放在手中掸了掸灰尘,对成碧颔首一笑:“你坐下,我念叨的字你记在纸上,回头拿给我来看。”
成碧有些奇怪,但还是十分听话的搬了一把凳坐在榻上,但那四平八稳的大桌却是万不敢坐的。
云舒拿着那本《韵集》看的极为心,速来过目不忘的她竟然逐字逐句的推敲。
过了好半,成碧举着笔的手都有些发酸,才听到云舒嘴里蹦出一个‘熙’字。
她这才明白云舒是在做什么,可是却没落笔,只笑着问道:“以殿下这般才学也要捧着这本书来给孩子想名字吗?”
云舒躲在阴凉的角落,笑意清润:“肚子里的字虽然多,但好似都被孩子挤没了,或许下母亲都是这般,只愿将所有的好东西放在孩子身上吧。”
她的手搭在肚皮上,目色比平常温柔了许多,可腹中突然跳了一下,让她惊呼出声:“唔!”
“怎么了!”有人破门而入,三两步便走到云舒身旁。
“殿下怎么了?”成碧问了一句,却被外面来人的声音盖了过去。
凤朝歌下朝后已经换了一身青色常服,本是缓带轻衣一片闲事,他去了仪元殿听到宫女云舒来了自己书房,于是才转来这里,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惊呼,这一声吓,可不轻。
成碧见凤朝歌一阵青烟似的卷了进来,在云舒椅子前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只要一碰便崩坏了,于是轻轻叹了口气。
云舒抬起脸,满脸古怪兼一丝不可思议,她削尖的玉指朝肚皮指了指,声颤道:“这……怎么动了?”
凤朝歌一听,觉得了不得,脸色都白了几分,朝跟在身边的人冷冷道:“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请医监!”
成碧道了声‘且慢’,然后扶额称叹,还抽了抽颇具风韵的嘴角,眼前这二位都是下极慧之人,到了为人父母身上怎就成了痴儿?
她看着两个求知欲极高的人,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道:“二位殿下,女子怀孕的时候月份大了,胎儿会在腹中活动,这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是么……”云舒受教的点了点头。
凤朝歌重重呼出一口气,手中冒出的虚汗将云舒的裙摆浸湿,他庆幸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我从没了母后,有些大惊怪了。”他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
云舒怔怔的看着他,看到他虚惊一场又对于母亲懵懂无知的样子,心中有些泛酸,可她却实在不善于安慰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凤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