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高悬,在空中渲染出一片淡淡光晕,这极淡的月光衬的夜色如浓墨一般。
风恪跟在内监身后行走,他再如何机敏谨慎,也有些猜不透凤朝歌今夜召见所为何事。若是为了他明日赴任而践行,那不可能独请他一个,若听他上奏军情,也不会如此紧急漏液前来。
承阳殿门口,所有侍卫都远远站在阶下,唯有身为禁卫军统帅的谈冲立在门口,满上的忧色有些掩饰不住。
风恪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谈冲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亲自为他推开紧闭的殿门,也跟着走了进去。
凤朝歌一身家常的浅青长袍,那原本是清华高雅的颜色,却因为金色的王座而显得尊贵无匹。他斜倚在王座上看着阶下,那举态如同家世显赫的富贵公子,身份不凡却十分散漫,只是他眼角的冷意却让人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风恪暗自皱了皱眉,跪下道:“末将风恪,拜见君上。”
他这一跪,上面却没了声息,凤朝歌不见有什么动作,之一双清冽含光的冷眸默默注视,风恪即便没抬头,也能感受到脊背上的冷意。
谈冲有些看不下去,又不敢直接提醒,只是沉吟了一句:“殿下。”
凤朝歌转了转眼眸,又看向谈冲,淡淡一笑却不容质疑:“你也跪下!”
谈冲心中一惊,赶紧挨着风恪的地方跪在旁边,再不敢多话。
凤朝歌手中把玩着一封密信,用牛皮纸包着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却被他翻来覆去的拈在手中,谈冲却感觉被揉搓是自己的心,那么战战兢兢,不一会就留下汗来。
信封忽然被人一掷,摔在两人面前,里面的信纸滑落出来,看不清写的什么,却让人心中又刺又痒。
“风恪,念念。”
风恪伸手拿起信纸,心中隐约知道出了什么事,来不及深想只能领命读出来,触目所到之处却让他越来越心惊,就连谈冲也闻言色变。
那信中的娟秀字像是女子所书,里面都是关于楚国最近发生的事,楚王禁闭在宫中生死未卜,丞相苏子臻被人指证下毒谋害君上,眼下被幽困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无诏不得外出。
楚国一日无君,禁卫统领的兵权被三殿下云浄所夺,全城戒严,朝中有人弹劾苏氏直系官员有鱼肉百姓,收受贿赂等十条罪状,而这些在楚国朝中挑事的人,别人不知道,风恪却再熟悉不过。
风恪用低沉的声音念完密信,静默了片刻扣头道:“末将知罪!”
“你知罪?”凤朝歌神色沉沉的看着风恪,似在研判,似在考量,然后缓缓道:“有人趁我出征北疆在朝中稳固势力,待我回京之后,紫苑转投颖王被杀,藏香阁的情报因此有了耽搁,有人恰恰算好这间隙在楚国动了手脚,这等衣无缝的谋划,巧妙细致,你却…这个人是你?”
凤朝歌心中暗暗动怒,想到昨日医监才过云舒不宜忧心动怒,今日就传来楚国出事的消息,他恨不得立刻揪出造势之人好好惩处,只不过就算风恪不,他也能猜得到,这人……动不得。
风恪心中一颤,却还是恭敬道:“末将愿意领罚。”
凤朝歌打量了他一会,忽然笑了,笑的如冰雪压枝,寒光乍现“我竟然不知道,就几个月的功夫,你竟然要转投新主了!”他眯了眯眼,问道:“若有一日穆太师打我的主意,你是不是也听他命令,欺上瞒下!”
风恪叩首不语,心中却惊惧非常,凤朝歌一贯在人前风雅温和,即便有不满动怒也绝不让人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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