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娶兰月。你看二房的兰花、兰草,干净利落;还有三房的兰香老实乖巧,兰芽聪明可爱,再不济还有兰朵,你放过兰月吧。”
何氏的眼泪扑漱漱的落下来,一向和张氏都敢对着干的她竟对成三郎如此的低三下气,倒真是让大家倍敢惊讶,而耳力一向如狼的兰芽则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何氏和成三郎还有一腿?
心下一痛,不忍看向兰月躲避的房门,是自己,一念之间,一己之私,将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送到了豺狼手里,不,也许还禽兽不如。
成三郎倒真是动了心,若是何氏答应了和自己常幽会,放了兰月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儿,回过头来,如狼的眼睛在院子寻摸一圈,想看看换成于家哪个闺女,结果发现,竟然除了兰芽,其他一个闺女的身影也没有,老早如避蛇蝎了。
眼睛再次向兰芽看来,下审视,虽然瘦了点儿、小了点儿,但好在狡猾如兔、命理够好,在他眼皮子底下换了庚贴,反而引起了他这个猎人的强烈兴趣。
兰芽一见对方讳莫高深的眼神,暗道不好,眼睛一转,对何氏叫道:“大伯娘,成大哥和兰月姐的姻缘虽是牡丹之合,既然兰月姐要已经许给了何家,不如让何家拿了聘礼银子,退了成家的婚事?”
将皮球又推回给了张氏,张氏心里早开始后悔惹了成三郎这种滚刀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关键的是,聘礼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
张氏讷讷道:“三郎,俗话说,一女不嫁二夫,咱谁也不想摊这样事儿是不?咱不如退了你和兰月的亲事,大兰子该嫁还嫁过来,俺待她和你一定如同亲闺女般......”
成三郎阴着脸道:“俺娘早死了......”
张氏老脸一赦,扯了扯于友善的袖子,示意他说两句话,于友善哼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于大光只好硬着头皮道:“三郎,咱既然出了这事儿,得想办法补救,不如这样,你不能娶兰月,莫不如像最初定的,娶兰香,不行的话还有兰朵、兰芽......”
海氏登时不干了,叫道:“大哥,三房已经和老宅分开过了,你将兰香舍出来,当时没分家,俺我没办法。但现在再舍兰朵、兰芽,俺做爹娘的还没同意呢,你咋做主了?”
于大光一梗脖子道:“咱说好,是到秋分家,现在还没到秋呢,亲事得听咱娘的。”
张氏抬头看了一眼成三郎阴冷的眼睛,想着不用退聘礼银子,狠心道:“三郎,你下聘礼的时候,说好的是兰香,间又说是兰芽,末了又说是牡丹之合的兰月,不能这么办事吧,咱也别吵吵,按最初的,嫁兰香。”
兰芽眉头一锁,走近里正于成国身前,扯着于成国的袖子哭道:“里正爷爷,您老刚刚可是做了二媒人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变了?您说话莫不是不好使吗?”
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影里, 将一块银子塞到了于成国的袖子里,在外人看来,却是连鼻涕眼泪都抹到袖子了。
摸着厚度,得有二两银子。里正心里大惊,这是他当里正这么年来第一次收这么重的贿赂,如果定力不够,恐怕握不住掉地了。
别说对面站的是泉水村的成三郎,是泉水村的里正,于成国也要挺直了腰板耍横一回了。
面色凛然的一咳嗽道:“都别吵吵了。既然让我来当了见证,我不得不说几句公道话。第一,兰香与三郎合姻是大凶之姻,而兰月与三郎是牡丹之合,又是我和刘童生见证的,所以只谈兰月和三郎的亲事,其他的都不做数。第二,既然亲事有疑议,那两家坐下来商量商量,能成亲家是好事儿,不能成亲儿家咱好聚好散。成三郎,若是兰月不嫁过去,成兰子是不是也不嫁过来了?”
成三郎点了点头。
于成国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着说道:“那是两个亲事都要退了。一般退亲都会给女方家陪偿银子,即然双方都有闺女出嫁,互相不给赔偿了,你看可好?”
张氏担忧的看了一眼于友善,指了指袖子,意思是没有银子可退。于友善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向里正怒了怒嘴,示意看里正和成家怎么说。
成三郎阴冷的一笑道:“里正的心好偏。这事儿是我起的头儿吗?是于家有错有先,说是与何家定了亲,那何家过了彩礼了吗?有合姻贴吗?既然定了亲,为啥把庚贴给俺去合八字?退亲也行,得赔银子。”
里正高兴道:“于家确实有错,定会给成家哥几个赔些银子做茶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