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磕了好几个头,求道:“卓二老爷,求求你,放过俺闺女,她只是个小娃子,有得罪您老的地方,我这个做爹的代她受过。”
兰芽任由眼的泪挥洒,惨然一笑道:“爹,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下辈子,我还做您的闺女。”
甩了甩头站起来道:“卓二,俺和俺爹有几句话要说,你和你的手下靠后。”
偷偷贴近于三光的耳朵道:“爹,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卓家让他们痛下杀手,你回家去后立马带着娘几个离开,先雇了牛叔的牛车到镇,等牛叔的牛车走了,天黑了再雇个不熟的牛车到我姥家躲几天,别让别人看见,三日后我没有去找你,你赶紧往南川去,找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住下。咱家的钱在北墙茅房顶挂着,你都拿着,东西别舍不得。”
于三光脸色一凛,赶紧向家走去,卓二的属下要跟着,被兰芽叫住道:“卓二,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是个钉,说放了俺爹,还派人跟踪是几个意思?”
卓二面色一红,叫住了手下道:“现在你放心了,你可以选择怎么死了。”
兰芽摸了摸雷霆,又将鼠小白从怀里掏了出来,苦笑道:“鼠小白,我这个主子太低端了,净让你吃苦受罪,从此以后你解放了,走吧。”
鼠小白说什么也不走,兰芽吱吱嘀咕两句,意思自己要伺机而逃,鼠小白这才半信半疑的钻进了草丛。
兰芽看着自己绑得严严实实的双手道:“我一直喜欢洄流塘,离此也不远,我想死在那里。”
卓二一皱眉头,却还是点点头道:“我亦不是大恶之人,相反,还特别佩服你的歪才,如果没有此事,也许还能多谈谈此乐趣,可惜了。”
静静的洄流塘一片静寂,似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儿。
塘边的卓二眼睛一红,重重的甩了甩脑的思绪,若不是站在对垒的阵营,他真的不忍心对一个八岁的小娃子动手。
抛开所有的烦念,卓二转过身,大手一挥,几个黑衣人俱都脱下黑衣蒙面,露出了本来卓府的衣裳,银甲玄衣,在阳光的映称下分外的威严庄重。
几声叹息,正准备离开,只见一袭暗红色的衣袍闪过,窜至塘边,看着静静的塘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塘水里,划出了一道道的涟漪,向四周扩散扩散,若人的心湖般,再也不是寂静一片。
身后又有一抹身影窜出,窜到卓二身前,急道:“小尼姑呢?”
卓二一怔,回道:“沉塘了。”
卓六去是一巴掌,对着周围的三个人道:“还不捞来,杀错人了,她不是萧家的人,只是一个爱耍心机、爱挣银钱的小姑娘,罪不当死。”
卓二一听,当下跃入了塘内,一点儿一点儿的搜寻,只是越找希望越渺芒,越找心里越冰冷,生机杳杳。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只见卓二一露头,托出一个小身躯,身子下面还坠着一块大石头。
忙松了绑,将兰芽平放在地面,只是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呼吸的样子。
十二岁的少年跪在地,无语凝噎,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对不起,对不起”
卓二忙拦住少年,跪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道:“少爷,不必苛责自己,是属下的错,属下以死谢罪”
说完,长剑一横,卓六连忙拦住长剑,怒喝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别逼少爷了。”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刺得人耳朵生疼。
兰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哭得如同失去心爱玩具孩子般的少年,忙恶作剧般又闭了眼睛。
兰芽之所以选择“自杀”沉塘,是因次在芦苇荡找食时,发现自己在水能用较少的空气,在水潜伏多时,时间多长没算过,却着实不短。
刚开始兰芽以为自己如同前世龟小白一般在水呼吸,后来发现并不是,有点儿类似于龟息大法。
正想着挣脱绳索,只觉身子一松,被人给托了来。
只见少年缓缓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却没想到其他的枝节,误会了她,她虽然嗜钱如命,耍些小聪明,但却罪不至死,我怎么可以狠下心来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下手。”
卓六安慰萧然道:“少主,你别太伤心了,必竟,有了合姻贴,皇帝陛下会名正言顺的让您娶了萧玉。”
萧然苦笑道:“你以为没了合姻贴,皇帝会放弃这次赐婚,他不会的,伪君子必定会将功夫做足了,没有普仁寺的合姻贴,它还会普贤寺、普济寺的合姻贴,于兰芽换了合姻贴,不过是省了萧黎的力气,提前了下旨的时间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