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跑到兰芽面前,扁着嘴委屈道:“说好你供我伙食的,怎么一大早和午都不见人,眼看着到了晚才回来,说,你是不是想赖帐?”
兰芽扁了扁嘴道:“为一口吃食,你不会守了一大天吧?你也不怕危险,野兽跑出来吃人?”
老头儿惊悚的看了看山的密林,摸了摸瘦得皮包骨道:“丫头,你看我这饿得皮包骨了,野兽也嫌弃我,你得把我养胖点儿。”
兰芽翻了翻白眼道:“老头儿,野兽不吃你,不是因为你瘦,而是因为你没有人味儿。”
“啥?!你才没有人味儿!!!”老头气得胡子又撬起来了。
见老头儿动怒了,兰芽忙摆手道:“老头儿,别气别气,气大伤身,你有味儿,冲着呢!!!”说完用手在鼻翼煽了煽风。
本以为老头儿会气跑了,没想到老头儿随着于三光开锁的门进了院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院子里的家升,指指点点。
“怎么连把太师椅都没有,最起码要黄梨木的;怎么墙角杂草那么多,怎么着也得栽株桂花;房子怎么这么破,怎么着也得青砖琼顶大房子......”
兰芽深吸气,再长吐气,挑了眉看了看老头儿,对一旁准备烧火的兰香道:“大姐,还记得你的‘荼蘼之合’和我的‘牡丹之合’吗?是这个老头儿给批的八字和合姻贴。”
“啥?”包括于三光在内的所有于家人登时虎视眈眈的看向了老头儿,看得老头儿打了一激灵,咽了一口唾沫,讪笑道:“误会误会,丫头,你快解释解释。”
兰芽笑道:“你的五十两只是伙食银子,没包括让我当知心姐姐帮你做开导,更不包括弥补某人的错误。”
老头儿诚挚的看着于三光道:“那个,大侄子,不,大兄弟,丫头收了我五十两银子伙食钱,你不能银子刚到手杀人灭口吧,咱以和为贵,我来吃新鲜东西,你挣银子,何乐而不为?这是一举两得,不,是一举三得的事儿,有我在这儿,卓小子也不敢来找你们家麻烦是不是?”
于三光登时怔了一下,没想到老头儿和山的贵人还有渊源,想及昨日还喊打喊杀的黑衣人,今天突然变得法外开恩,定是这个老头儿从起了作用,想着不禁后怕,身子都有些哆嗦了。
兰香却不知道于三光和兰芽被黑衣人刺杀之事,哪里管什么卓家不卓家的,气愤的将前日盐渍猪下水的水“哗”的一声泼到了老头儿脚下,满脸的阶级斗争。
老头儿跌跌撞撞的躲闪着,竟一丝一毫也未泼到身,兰芽不由得刮目相看,难怪卓萧然放心他师傅一个人在山晃悠,只怕是个武功厉害角色。
眼睛一眯笑道:“老头儿,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天天老头儿、老头儿的叫着,不老都叫老了。”
老头儿难得见到兰芽好脸色,忙道:“我姓缪,名柱,你叫我缪爷爷好了。”
“缪柱”和“庙驻”岂不是谐音?还真够狗血的。
兰芽甜甜的叫了一声“缪爷爷”,便进了厨房,让兰香将猪肠、猪肾、猪肺切了,兰香看着火,兰芽做指挥,不一会儿,一道猪下水大餐准备得了。
看着缪老头馋得流口水、磨刀豁豁夹菜的模样,兰芽笑道:“缪爷爷,这山有危险您是知道的,打个商量,您能不能教我们姐几个几招武功,一道菜,一个招势?”
缪老头一吹胡子道:“我是付了银子的,你得提供伙食。”
兰芽将一碟咸菜条递到缪老头身前道:“ 伙食可没说好坏,只说吃您没吃过的新鲜玩艺,咸菜条您不也没有吃过吗?其他菜不用伸筷了。”
缪柱气得一瞪眼睛,只是坚持不过三秒,立马低下高贵的头,“不是强身健体的事吗,我教还不?”
兰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缪柱立即大快朵頣,吃得嘴唇全是油,指着干辣椒溜肥肠道:“这是什么菜?”
兰朵想笑出声,被兰芽眼睛一瞪,登时屏住了笑模样。
兰芽似模似样的说道:“这道菜叫‘佛祖心留’”。
缪柱深以为是的点头:“倒是应景,知道我是庙驻,对佛祖虔诚,却又无肉不欢,所以做了这道菜,丫头有心了。”
老头儿又指着炒猪肾道:“这道菜呢?”
兰芽深思片刻道:“这道菜叫‘细水长流’”。
缪柱深以为是的点头:“练功讲究循序渐近,逐渐渗透,化为身体意识的一部分,果然有练武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