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兰芽笑着摇摇头道:“大姐,你以前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儿还不是一样被人说闲话,心若无殇,他人耐何,我虽然不了解王安康,但对卓六非常放心,有什么事和他商量好了,我这几日有点事情要忙,过这几日便来替你。”
第二日,兰香被卓六接着了山,兰芽再三叮嘱卓六照顾好兰香,莫让兰香被王安康欺负了,这才收拾停当了山。
清晨的阳光看着晕黄温暖,实则干巴巴的冷凛,寒风忽忽的刮着,前几日堆积的雪,折射着苍凉的光芒。
因为今日的活计不同,兰芽没有披着毛氅,而是穿着海氏给做的棉布小袄,梳着俏皮的双丫发髻,俏皮而单薄的向院外走去。
雪白的雪地,留下清晰的足迹,一直绵延至远。
雪花,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一层雪霜迷了女娃子的眉毛、睫毛,若一个白晰的毛娃娃。
刘清石陪在秦焱与付良衡身侧,望见了恬淡女子迎面颦颦行来,似这晴日里的雪,让人卒不及防又似意料之。
刘清石走前来,努力挤出一个笑道:“兰芽,这大雪天你还要出去吗?”
兰芽静默的点了点头,红红的鼻尖似胡萝卜,忍不住让人咬一口。
秦焱走前来,对兰芽一揖到地道:“于姑娘,我们要山做画,清石说你对山路较熟,也知道哪里更安全,还要烦请姑娘帮忙则个。”
兰芽一直对秦焱印像还不错,看了看几位公子背着的书箱,抬头看了看晕黄的天,迟疑道:“这样的天气,你们能画画吗?手会冻坏的。”
秦焱清淡的一笑:“多谢于姑娘关心,这是新来的先生的课业,以雪入画,我等必须要认真的对待才行。”
“山脚不行?山很危险。”兰芽问道。
秦焱俏皮的对兰芽眨了一下右眼,笑道:“山脚下的景寻常人都能画得,要想脱颖而出,自然得险求胜,再说,你不是知道安全的地方吗?”
还真是盲目的信任,看着秦焱真诚信任的眼,兰芽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徐徐向山而行,三个公子哥,一脸欣喜的跟在后面。
走到洄流塘处,将几位公子让到屋内,又将窗子支开,顺着窗子向外而望,雪峰一色,皴石枯草,一览无余。
兰芽将门在外面用绳子拴住,对三人施礼道:“山野兽众多,公子们千万别出屋子。我去去回。”
兰芽不下反,向虎跃寺方向而行。
她此行目的较为单一,是天气大冷了,怕老乌龟冻死饿死,她是来接它下山的。到了虎跃寺,却发现老乌龟已经不在,连经常喂老乌龟的食盘子也不在。
兰芽嫣然一笑,猜想可能是小沙弥求了住持,将龟小白带回了普仁寺。
心大石放下,想及温暖如春的狐狸谷,兰芽心情大好的向那道石梁而去,转过石梁,却意外的嗅到一股子浓郁的酒气。
兰芽不由眉心紧锁,顺着酒气一望,一个大汉正抱着一竹筒的酒喝着,下酒的,是一小荷包的花生粘。
此人非是旁人,竟是成三郎。
见兰芽过来,成三郎面色一赦,随即开怀大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来的。”
兰芽不娱的转身欲走,汉子的大掌一扯,竟扯住了兰芽的小袄衣角,兰芽若是用强,袄子毕然被扯断。
兰芽无耐转过身,面色不善道:“成三郎,次引我来狐狸谷之事,我不想追究,以后也莫要做这些离经判道之事。”
大汉脸一抹狠戾闪现,转而又换淡然道:“我小时候遇到过一匹白狼,长得白色纯正,甚是喜人,与卓家小子养的一样的白狼,老人们常说,它们是风狼的一种,通灵性,而且极其凶猛,奔跑速度极快。”
大汉缓缓转过身形,悄然挡住了石梁入口。接着说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追踪它、制诱饵、设陷井,终于让我捉到了它,我大哥却劝我说,杀掉好了,白眼狼是养不熟的。我偏不信,驯了它半年时间,一次将我的手腕差点咬断,我这才信了大哥的话,亲自结果了它。”
成三郎撩起衣袖,露出手腕处纠结可怖的疤痕道:“从那以后,是我的,我以心善待,反抗我的,我会亲手毁了它。”
汉子眼睛如一束光般殷殷的看向兰芽道:“你偷换了合姻贴,几次和我耍手段,如同咬了我的风狼,让我完本想此毁了你,但自从看到卓小子驯的那匹风狼,我在想,也许,我也可以驯服风狼,驯服你。”
兰芽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腰间的皮鞭。
成三郎不急不徐道:“这里,当年是我诱了风狼的地方,连陷井也是一模一样,不知道,你是如风狼一样乖乖擒,还是等着被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