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成三郎忍着疼痛再次挡在了兰芽的面前,一匹狼倒了,两匹狼倒了......
成三郎的旧伤凝了血,新伤又裂,衣服已经成了一条条、一块块......
兰芽飞身前,替下了成三郎,让成三郎有了喘息的机会。
只是,人必竟是血肉之躯,不一会儿,兰芽的身也都如同血洗。
兰芽眼睛模糊的看着所剩无几的几匹狼,嘴角不由的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喃喃道:“第九世,我竟没死在卓萧然的手里,还真是妙。”
眼前一阵模糊,成三郎飞快的支住兰芽,身躯却是一阵踉跄。
狼王见机不可失,飞身扑了来。
一个人影站在了二人面前,两个人影站在了二人面前,直到形成了十几道人影之墙,清一色穿着犹里部落背心的汉子们,身体里的热血被点燃,一起不要命的向狼王攻去。
兰芽捧起亦灼的小脸,声音低哑而坚定道:“我要带你回家。”
随即便是一阵昡晕,失去了知觉。
一会如入云端,一会儿如踏实地,后面,清晰的奔跑声追赶着自己,督促着自己不断的前行奔跑,如被梦魇般喘不过气、呼不出声。
一个冷厉的声音传进耳鼓,兰芽一个激零,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一个肥胖的女子,脸泛着油光,胸口、肚子、胃起伏成了三道山峦,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犹为壮观。
女子身穿着兽袄兽裙,一脸寒冰似的看着兰芽,手里拿着一块粗砺发硬的巾子。
女子不满的瞪了一眼兰芽,怒道:“醒了还不脱衣服,一会儿把毡子弄脏了。”
兰芽低头看向身下,自己所躺的帐篷的地,身侧是十几平米的大床塌,而自己,躺的却是塌前毛毡,而不是塌。
兰芽听话的脱了衣裳,任由凶恶女人将自己扔垃圾一般的扔到了水桶里,温热的水渍到兰芽的伤口,疼得脸部扭曲起来。
女人却丝毫不懂得怜惜,粗砺的巾子使劲往兰芽身招呼,本来凝了血的地方再次破了皮,流出了血。
女人大骂道:“都说是个丧气的妖女,还要留下来当母马,有你这个野毛驴子受的。”
兰芽浑身是伤,不敢惹怒女人,说什么听什么,不敢接茬问,只是认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帐篷,自己先前所住的奴隶帐篷要豪华了许多,里面摆设着劲弩、弓箭和弯刀、马鞭等物事。
兰芽眼睛低垂,不由得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处境。
这里如此豪华,所住之人在犹里部落地位尊崇,非犹里首领犹木墩,无第二人选。
莫不是犹木墩看了成三郎和自己的武艺,准备招降?
可是看女子愤恨的样子,也不像“招贤纳士”应有的态度。
不再多想,兰芽泡了泡身子,女子递给兰芽一套与她相同的兽皮裙和兽皮袄,让兰芽不由得想起了野人,露胳膊露腿兰芽不在乎,只是这寒冬腊月的,不会被冻成痛风或类风湿?
穿得了衣裳,女子叫了两个奴隶进来,将澡盆子抬了出去。
兰芽独自静坐了一会儿,力气歇过来不少,见桌有糕点,拿起来便吃,不一会儿,糕点见了底。
有些嗓子干,见桌有茶壶和茶杯,兰芽倒了一杯水,正要喝,却闻到杯沿一股子腥膻之气,兰芽恶心的放下杯子,举起茶壶,对着茶壶口直接喝了起来。
帐篷的门帘挑开,一个粗壮大汉进了帐篷,头梳着无数条小黑辫子,纠结的束于脑后;
国字脸,箭字眉,脸坑坑洼洼,苍蝇蚊子若是落在面,会让人担心将胯骨扭了;
身披着厚重的豹纹大氅,左耳,戴着一条兽骨坠子,一直坠于肩甲处。
随着汉子的进入,与杯子同气味的腥膻之气飘入鼻翼,兰芽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
汉子则好的看着眼前的女娃子:
一脚毫不做作的踩在桌案,手里提着茶壶,茶壶口对着嘴,如同牛饮般,只一瞬,壶里的水告罄,女娃子这才满意的放下水壶,一脸惊的看向自己,眼睛一瞬不瞬,一脸的淡然。
汉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塌,一脸闲适的问道:“你倒是与萧国寻常的小娘们不同,一点也不胆怯。”
随即又自我释然道:“也是,寻常的娘们能骑着狼打吗?最烈的野马还有种。”
兰芽打了一个深深的饱嗝,自若的坐在桌子,对汉子形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道:“能得犹木墩大首领的青睐,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怕?我只是猜不出,首领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女的?”
犹木墩咧嘴大笑道:“被我驯服的母马无数,你一进角斗场我看出你是一匹小母马,性子还挺烈,我一直关注着你,你若死在角斗场,我会觉得可惜的。”
兰芽皱了皱眉,终于知道先前女人和汉子嘴里的“母马”是何意,原来,在汉子眼里,女人都该是被他睡的母马,为他生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