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前扑,指尖如钩,直抓犹木墩的坑洼脸。
汉子一笑,肥胖的身子向后一弯,长鞭在手划了一个圈,将兰芽反力甩在空,如陀螺般旋转,形成一个漂亮的鞭花。
兰芽在空转得头晕转向,胃里一阵翻滚,计算惯性,看准了落点,一个鹞子翻身,飞快翻到了塌。
在塌翻了两滚才停了下来,眼前金星乱窜。
汉子傲娇的站至塌前,将手的鞭子一甩,在空打了一个响亮的鞭音,不屑道:“这么快认输了,老子还没驯够呢。”
兰芽翻了翻白眼道:“让你生病然后受伤试试?你这是称人之危!”
汉子无赖的抱着肩膀道:“老子可曾告诉过你,野马病了不被人驯了骑了?”
一句一个野马,一句一个驯马,兰芽心火大炙,扯下塌前的缦子,铺天向汉子蒙来。
汉子措手不及被蒙了头脸,兰芽一跃前,如同一只小野猫,又抓又挠,最后不解气的咬了一口。
一股腥膻之气扑鼻而入,让兰芽又是一阵恶心。
汉子反映过来,一掌拍开兰芽,如野驴打滚般,滚出了缦帐,在看如坑的脸颊,青紫一片,手腕一片血肉模糊。
汉子疼得挑了挑眉,冷笑道:“爽,今天老子算是找对了马!不驯服了你,老子不配当这个首领!”
汉子屏气凝神,小心翼翼,不敢掉以轻心。
兰芽手掌发麻,力气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消逝,无数道逃跑计划在脑海升成,又被否定。
最后只凝结成一条:擒下犹木墩,反人质!!!
不敢迟疑,兰芽飞身跃起,挑起墙壁的弯刀,斜刺里向汉子砍去。
犹木墩弃鞭拿起弓,以弓为武器,隔挡着弯刀。
兰芽一声冷哧,弯刀直往犹木墩身要害招呼,只是身体已经脱力,力道渐劈渐小, 逐渐处于劣势。
犹木墩志得意满的笑着,虚晃一招打向兰芽的面门,兰芽疾向后退,被塌前的承尘木板绊了一跤,整个身子后仰倒在了塌,后脑勺登时起了肿包,痛得兰芽鼻子一酸,眼睛被泪水朦胧一片。
犹木墩身子一倾,支撑着双臂,兽行至兰芽身体之,一张脸如同猪头般放大再放大。
兰芽用手肘支住汉子的胸口,一阵阵腥膻的气息如滚滚河流向鼻翼涌流,膝盖顶起,疾速顶向汉子下体。
汉子向侧一翻,肥腿一绞,如一把钢钳将兰芽的双腿牢牢钳住,兰芽只觉得昨日受伤的伤口,如无数条蚂蚱口般再次撕裂开来,每一颗毛孔如一只只爬虫渗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汉子的脸在眼前一再的放大再放大,兰芽放弃了抵在男人胸口的双手,身体不由得放松下来。
汉子得意的一笑,黄色的牙咧开来,绽放了一个得逞的笑,笑意未尽,只觉耳朵一痛,耳朵的兽骨坠被兰芽扯在手里,耳洞鲜血沥沥。
兰芽轻蔑的一笑,啐了一口汉子道:“临死还扯坏了一只猪耳朵,不错。”
汉子大蒲扇似的手掌拍向兰芽,兰芽顿时牙齿和着血沫吐了出来。
男子大手毫不怜惜的扯向兰芽的兽皮裙。
兰芽绝望的一闭眼。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正打在了犹木墩的咸猪手,血滴溅了兰芽一脸。
只见帐篷外,成三郎一身鲜血,手里执着一捧子或白或红或绿的玉石,不间断的向犹木墩射来。
在他身后,一群衣衫褴褛的萧国奴隶与犹里部落的士卫们战在一处,喊杀声此起彼伏,
兰芽一翻身自床塌站起来,将犹木墩脱下来的豹纹大氅披在身,捡起地的长鞭,高举头顶道:“三郎,我们回家!”
几丛火把扔下,犹里部落顿时一片火光冲天,犹木墩心火如焚,带领着守营的一队人马抢救粮草,让一队人马去矿洞向另三队人马求救。
一个小兵跌跌撞撞的跑回来,身一片灰扑扑,小兵心有余悸道:“首领,奴隶们使诡计,制造混乱,用十几个奴隶吸引我们进了矿洞,他组织了奴隶自洞口向下投大石,矿洞刚刚开采,支架不稳,塌遢了,我们的大队人马连同那几十个奴隶全部都埋在了矿洞里,只怕已经遇难。”
犹木墩气得大吼一声,双拳紧握,只留下一小队人抢救粮草,其余全部人马向兰芽追袭。
皑皑白雪,一片雪树银花。
树下,一丛丛的雪窝里,两双眼睛盯着向前奔去的犹木墩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兰芽却没有放松,摇了摇昏沉的脑袋道:“翻过雪山返回萧国己是不可能,我们顺着七星河向下走,自周国春州绕回萧国。”
看着身后二十几名伤的伤、弱的弱的奴隶,成三郎眼睛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