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女孩儿的小黑脑袋瓜子紧紧的垂在颈间,白色的香颈低垂,瘦削而单薄,一条血管清晰可辨,男子甚至能看见那血管里的血液汹涌奔腾,听到脉薄的震耳跳动。
女娃子明显轻叹了一声,心里想着,在男子的眼里,自己应该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吧。
可是,自己真无心之失,自己分别将烧火棍立得远远的,连脚都伸到毡垫之外,生怕弄脏了一般,若不是古代太过保守,自己恨不得脱了鞋子举过头顶。
见小女孩儿一幅做错事懊恼的样子,男子不由得扯动了嘴角,殷红的唇,分外的惹人注目。
秦焱看着突然微笑的哥哥,心思不由一动,他有多少年、多少天没有见过哥哥笑过了,十五年,还是二十几年?还是自出生以来未曾笑过?
哥哥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到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子,没有成亲的打算,更没有绵延子嗣的心思。
秦焱不由得心思徜徉。
马车得得,很快到了于家,兰芽羞愧的一瘸一拐的跳下了车,忍着疼跑到屋里,将自己打的毛色最好看的一件玄色狐狸皮拿了出来。
重新跑回车前,狗腿似的爬进车厢,一脸讪笑的将狐狸皮铺在秦炎脚下道:“实在抱歉,我知道雪狐难打,以后我打到了雪狐再还给你,这是玄色的,你先用着。”
秦大公子不置可否的看着狐狸皮,秦二公子则阻拦道:“哪能让你赔呢,府里多的是,换了新的便是”
“放下吧。”秦炎答了话,便沉默不语。
兰芽如释重负的将狐狸皮放下,小心翼翼拿起角落的烧火棍,高高的举过头顶,生怕一不小心碰到紫檀茶壶等尊贵之物。
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哪里像举着一个烧火棍,分明是举着皇帝御赐的神棍
只是越是小心越是出错,烧火棍出了车厢,兰芽长舒一口气,刚立起烧火棍,只听钉铃一声响,烧火棍打在了琉璃灯盏,灯盏摇晃了两下,垂直的向地掉落。
兰芽暗叫一声不好,身子飞快的窜下车厢,在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将琉璃灯紧紧抓在怀里。
只听“扑通”一声响,兰芽后背结结实实着了地,屁股登时似被摔成了八瓣,身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眼泪如绝堤般喷薄而出。
高高在,站在车厢之的秦焱和秦炎,正一脸的错愕的看着出丑的自己。
兰芽尴尬的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淡定的笑,举着手里的琉璃灯道:“灯,没事。”
小厮秦竹将琉璃灯接过去,重新挂在了车厢一角。
兰芽则忍着痛站起身来,重新支起惹祸的烧火棍。
秦焱欲前相扶,兰芽一错身躲过道:“防火、防盗、防表哥,你们这两位‘火公子’加起来五个‘火’,我震慑不住,从此以后,还是相忘于江湖,此别过。”
说完,一瘸一拐的进了院门。
看着兰芽一瘸一拐的模样,秦氏兄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马车得得,飞快的转到镇的秦府。
小厮秦竹迎了两位公子下了车,想着要将雪狐的垫子辙掉,换一块新的白狐垫子。
却见秦大公子去而复返道:“扔了可惜,放到我屋里去吧。”
又指着玄色的狐狸皮毛:“白色确实不耐脏,换这件吧。”
秦竹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想重新问大公子,大公子已经拂袖而去。
秦竹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平时少言寡语的公子,竟然说了超过五个字的话语,而且白狐的地垫换了,他以后可以省不少的力气。
第二日,兰芽正躺在炕舒服的养伤,只见雷霆一窜窜到了屋内。
兰芽习惯的将手伸进雷霆的脖颈处,与往日的纸条不同,今日却是挂着半部书册,里面夹杂着一张纸条,面用拼音写着:“已经读透,换书册。”
兰芽撇了撇嘴,一个大男孩儿竟然对拼音感兴趣,着实匪夷所思。
眼珠一转,恶做剧般的写了一段绕口令,重新封在雷霆的皮带里,雷霆如风般的向山窜去。
卓萧然打开纸签,竟用拼音拼着拗口的句子:粉红墙画凤凰,凤凰画在粉红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红凤凰、黄凤凰,红粉凤凰,粉红凤凰,花粉花凤凰。
整个句子拼下来,硬生生的冒出了一层密汗,萧然眉头不由一皱,对方这是在考问自己前些时日学习的成果,如果不过关,只怕后半册书是得不到了。
萧然两眼一眯,唇角飞扬。
次日一早,卓萧然便来到了于家。
看着少年有板有眼的背着绕口令,兰芽忍笑忍得肚子生疼,面却装做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道:“难得难得,只一晚背得如此郎郎口,不错,是速度慢了一些。”
卓萧然一脸静默的看着得瑟的女娃子,一脸敬色道:“不知小师妹可否展示一二,好让师兄开开眼。”
兰芽抖了抖被这个新称呼激起的一身疙瘩,讪笑道:“师兄师妹的称谓还是免了吧,我可没有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十天有九天不见人影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