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结巴少年一挺胸脯道:“俺,俺 们都是有骨气的人,绝不,不能”
兰芽一下扑到少年身前,在少年还未意识到之时,装银钱的荷包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里。
鹦武焦急道:“急火攻心,不及时救治,命则休矣。”
结巴少年气得一跳脚,急道:“你将银子还我,若是不还,我,我杀了你。”
说完,结巴从怀里抱出一把黑黝黝的大刀来,大刀宽而厚重,看样子足有二十几斤重。
结巴毫不费力,脸色凶狠的向兰芽砍来,气势恢宏,只是章法明显混乱。
兰芽眉毛不禁一皱,本以为是一群混饭吃的小混混,却当真身藏利刃,动不动要人性命,这样的亡命之徒当真饶恕不得。
兰芽当即从袖口翻出匕首,挥刃向少年刺去,毫不容情。
其他十个少年则如蜂涌般向车驾方向跑去,如蚂蚁行军般向车厢内爬动。
老陶慌忙扯着车的少年,只是少年如同浪花般,这一浪退去,另一浪又冲开,挥之不竭,去之不尽。
很快,有三四个越过了老陶,掀开了车帘子。
兰朵小脸肃然,见一个少年的脸伸进来,去是两巴掌。
兰朵练功也有些时日,尤其是基本功,那叫一个扎实,登时将少年打得眼冒金星,双颊红肿。
兰丫见二姐打得少年们后退,也来了胆识,从布包里拿出刚刚顺路买的针,照着一个少年的手指刺了下去。
少年痛得一声惨叫,叫得那叫一个痛彻心扉,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大声吼道:“大哥,点子扎手,风旗扯乎!”
结巴少年却已经没有全身而退的希望,被兰芽打得节节败退,一听少年惨叫,心下一慌,乌黑的大砍刀照着兰芽的肩膀砍了过来。
兰芽想着速战速决,一侧身闪过少年,刀锋自身侧衣袖刮下来,没有想像的疼,似被蚊子扎了一下。
兰芽匕首一翻,直接抵在了少年的颈子,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少年不以为然的轻叱一声,兰芽眼色一浓,匕首一送,在脖颈划开了一条血线,血珠登时渗了出来。
结巴少年神情一凛,对少年们大喊道:“都给我住手,这、这匕首是、是真的。”
少年们呼啦啦的似皮球般自车驾滚了下来,纷纷站在鹦鹉身后,看着兰芽明显有了瑟缩的味道。
兰芽面色一凛道:“你们小小年纪,竟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看来不能饶了你们。”
一个胖球似的少年走前,瑟缩的看了一眼兰芽手里的匕首,低着声音道:“小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矣。我们几个要挣银子,回去养活三十几口人,关键是,神算子病了,大夫说,不及时用药,他死了。”
兰芽皱着眉头道:“任何理由都不是你草菅人命的借口。”
胖堆儿狐疑的看了看地的黑刀,恍然大悟道:“小姑奶奶,那把不是钢刀,你再看看,那是把黑泥涂的木刀,平时大哥耍着玩和吓唬人的。”
兰芽不由低头看见那把刀,刮到自己衣服之处,果然现出了白色的木纹色,而自己的衣衫,留下了长长的一条泥道子。
兰芽顿时哭笑不得,放开少年道:“你倒是个会唬人的,带我去见你们的神算子,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神算子的病我负责请郎治。”
十几个不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结巴少年不在乎的抹了抹脖颈处的血珠,叫道:“还愣着干啥,没挣到银子丢人现眼,现在有人给治病了,还不前边带路。”
少年们呼啦啦的向前跑着,兰芽则扯住那个说话的小胖堆,让他坐到车辕,结巴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兰芽。
兰芽不是因为喜欢小胖堆才让他坐在车的,而是在交谈发现,小胖堆不是真的小胖堆,而是身体浮肿,兰芽不由有些担心,怕是因为什么病症才有的浮肿。
马车继续向荒凉之地前前行,海氏脸忧色闪现,低语道:“兰芽,不会是他们找个更加偏僻的地方灭口吧?”
兰芽轻轻摇了摇头,从目前的迹像来看,她直觉应该相信这群少年们。
随着奔跑的少年们,很快,到达了郊外的一处破败的义庄,从里面忽啦啦跑出来一群孩子,俱都是八岁至十三四岁的少年。
孩子们全部都围到车辆前,见下来的不是郎,眼不由得带着浓浓的失望。
结马少年安慰道:“别着急,四儿已经去请了白郎了,一会儿应该到了。”
结巴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分给几个最小的孩子 ,只是僧多粥少,明显不够分。
兰丫懂事的将车的一包点心拿了出来,小脸肃然道:“别乱,按小个儿、大个儿排队。每人先分半块来吃。”
小小的身子,一扭一扭的果然分起了糕点。
兰芽则随着结巴少年向破败的义庄里面行去。
义庄只有一间屋子,长长的、暗暗的,足有百平方米,紧密的摆着二十几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