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拉长了脸,一脸不悦的看了兰芽一眼,对于三光道:“还不是卖土豆的事儿,听说只过一个月的时间,王家收土豆的价钱翻了一番,周友才说兰芽害得他少卖了千两银子。 ”
错,是少卖的近两千两,一部分由王安康、兰芽和卓萧然分了,还有一部分是兰芽从周家扣的提成。
从挣钱于三光不仅知道,而且还参与的装、储、运的过程,窘得脸色发红。
张氏一见儿子如此,更加认定兰芽坑了周家。面色便阴成了一洼水。
兰芽则安慰性的拍了拍于三光的后背,心疼道:“奶,您瞧您说这千两的银子,把我爹吓的。我是挣了大姑父的提成银子,但王家是傻子吗,让咱多挣那些?这些土豆若是放在五年前荒年,能卖到五十一斤,我姑父咋不按五十算?那样他能挣万两。”
几句话怼得张氏脸红一阵白一阵。
兰芽继续说道:“奶,当初这笔生意是大姑父求我来说和的,您也是同意的,我厚着脸皮去求人家王家,这才同意的,得了现银不说,卖给沈家多了七百多两银子。奶,我姑夫没跟你说过?”
张氏皱了下眉头,也醒过神来了,不卖给王家得卖给沈家,价钱会更低,多卖这部分银子,周友才可从来没提过。
兰芽见张氏表情有些松动,继续加把火道:“奶,如果不是这件事求助王家,咱能和王家牵线、搭桥,咱家说不定能成为商户,将来甚至周家还风光,结果,这条人情用没了。”
一直想出人头地是张氏的梦想,如今一听,无疑火浇油,火气腾的来了,破口大骂道:“这个杀千刀的,挡了老娘发家的路,这周友才是个丧门星......”
兰芽撇了撇嘴,心暗道,狗咬狗,一嘴毛,这二人要是干起来,是半斤对八两,还真分不出胜败。
实际,兰芽是不愿意趟这浑水,自己的提成银子由王家直接帮扣下来的,老宅这七十两完全可以帮着扣下来,兰芽却不愿去管。
起周家来,她更不喜欢老宅这些人,周家人虽然可恶,却没有主动害三房的人,反而是老宅,接二连三的算计三房,光兰香的亲事,因为老宅而一波三折。
凭着兰芽锱铢必较的性格,没有下手坑了老宅,完全是看了于三光夫妇的面子,怎么可能看着她们过得舒服?
唠了一会儿,张氏自己也觉着没味儿,用手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讪讪道:“兰芽,你也是挣了银子的,能不能从你挣的那些拿出七十两来,给采荷当了聘礼和盖房子钱,毕竟,那也是、也是周家的银子。”
兰芽展开嘴角笑了,头一次被张氏的厚脸皮所折服。
兰芽直直的盯了张氏半天,最后展颜笑道:“奶,周友才又不是我爹娘的儿子,还要我爹娘出聘礼银子?”
张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眼睛一立,对于三光骂道:“你个不孝的孽障,生个冤家来气我,你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拿点银子怎么了?”
说完大声哭嚎起来,声音大得震得人耳朵发麻。
于三光脸色发窘,尴尬的想要扶起张氏,张氏一来气,索性躺在地,大有撒泼的架势了。
兰芽搬了一个小马扎,直接坐在张氏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氏,突然尖厉着嗓子大声叫道:“奶,你可别和我大姑夫生气,再气个好歹出来。”
张氏的叫骂声嘎然一停,怒目而视着兰芽。
兰芽不以为然的笑道:“奶,你咋哭也没用,银子是我赚的,我爹可一分没捞着,要银子,问我行了。”
张氏眼睛一亮,狐疑问道:“这银子你给?”
兰芽点了点头道:“奶,我给。不过,您也看到了,银子全让我给花了,我只好卖了方子赚了钱再给你。”
张氏扑通坐了起来,笑得老脸多了好几道褶子笑道:“兰芽最有出息了,随便一个方子能卖了银钱。”
兰芽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低头状似思考了半天,看着海氏道:“娘,咱家也没有别的方子可卖了,只有将花生粘的方子卖出去,花生粘的作法不难,一份能卖十几两银子,咱这着急用钱,一家卖三两银子,卖二十多家,够我小姑的聘礼,给周家壮脸面......”
“于兰芽......”张氏气得怒吼,脸色变得绿皮龟一样的难看。
见张氏气得差不多,于大光与于二光看于三光的眼神都要喷火了,兰芽才淡然笑道:“奶,从周家手里要银子也非难事。”
张氏顿时停了骂声,盘腿坐在地,一点儿未觉出冰凉来。
兰芽低下头来,一幅祖孙和谐的模样,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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