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然眼睛一凛,手搭五支利箭,疾速向秦殇飞卷而至,身子如同箭矢般,同时暴起,向秦殇急驰,长鞭卷向长虹,发出难听的吱扎之声。
长鞭被长虹剑卷了几卷,秦殇将内力惯注其,只听一阵裂帛之声,长鞭登时碎成了数十段碎屑。
秦殇阴冷笑道:“没想到,卓萧然的软肋竟是一个女娃子。”
萧然嘴不以为然道:“我与你有血海深仇,与他人无尤。”
秦殇尖锐的笑声,在山飞驰而荡,震得枯树的飞雪片片飞落,只听男子笑道:“好一个与他人无尤,秦怀不是被你射死了吗?我没了软肋,而你,还有。所以,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长虹剑一挑,再次向兰芽袭来。
萧然掏出匕首,施展出全部内力抵住秦殇的长虹剑,卓六与众护卫急忙前,却被秦殇身后的护卫挡住,战在一处。
萧然练功时日不及秦殇,战斗经验不及秦殇,只一会儿,匕首被磕飞,被逼得险像环生。
秦殇再一剑袭来,萧然跌坐在冰面,冰窟窿的面再次结了一层薄冰,萧然没有跌入水,长剑已经刺到。
萧然绝望的闭了眼睛,长剑抵住少年的咽喉处,只余寸许。
秦殇哧然一笑道:“你和你那个死鬼爹简直是一个德行,为了一个女人,弃江山于不顾,一家子废物。”
萧然心下一痛眼睛却未睁开。
秦殇长虹剑一送,眼看着要结果了这个两代仇人。
兰芽一拍冰面,力道之大,震得伤口再次渗血,萧然身下刚刚结成薄冰的冰面再次碎裂,人再次跌落到了冰窟窿之。
兰芽长身一跃,亦跳入了冰冷的湖水。
静静的冰窟如一个噬血的怪物,在月光下闪着惨白的光。
秦殇痛惜的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秦怀,心仿佛破了一个洞,被寒风刮得生疼,这是你心心念念、临死还不忘求我放过的女子吗?屡次相救仇人的女子?
秦殇心下一痛, 大手一挥,数十个弓箭手再次指向冰窟,长箭刺破水面,在水形成了一道密密的箭。
湖面,卓六拼死带领着卓卫冲破秦家防线,无奈身单力孤,人如同麦子般一波一波的倒下去,秦家的防线却岿然不动。
卓六向空发出求救信号,期盼卓二带领着大部队前来增援,却不知道,卓二在山下遇到了秦家军以外的另一拨人的阻挠
静谧的湖水再次结成了一层薄冰,卓六倒在血泊,眼睛看着湖水的方向,涌流出无数的绝望 ,他的少爷,他活泼时的少爷,他肃然时的少爷,他宽仁时的少爷随即失动了知觉。
冰冷的风吹得人心似乎都凝成了冰,惨白的月光映称在无数死都惨白的脸,一片静寂。
秦殇抬起头脸,让纷飞的雪花扑打在脸,化为一道道冷冽的雨水,浇得自己心口,生生的痛。
他的傻弟弟,再也回不到秦国了,从此,他心最后一块柔软再也不会存在了,什么七色假面王爷、什么七色帕子,从此都不会存在,因为,他再也不会有亲人了。
一滴水滴落,流入口,生生的咸。
男子抱起秦怀的身体,毅然绝然而去。
冰水下,兰芽用力拍打着萧然的面庞,少年的眼模糊的一笑,摇了摇头,用手指向划着,将最后一分力气用在手臂,将少女向托举着。
又是一道箭飞下,少女紧紧抱着少年的腰,在水里打着飞转,若一个美丽急速的漩涡。
少年的视线逐渐模糊,兰芽眼睛一凛,将涩涩的唇印在少年冰冷的唇,好闻的淡淡的檀香味,留在唇齿间,漾在心田间......
冰面,卓二跪坐在冰冷的冰面,低低的啜泣声越来越大,一个声音,演变成两个、三个、几十个,百个......
卓六睁开昏睡的眼,扯着卓二的衣袖哭道:“快救少爷......”
卓二哽咽道:“六子,少爷、少爷只怕......”
卓六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道:“少爷他不会死的,不会。”
倔强的汉子拖着受伤的身躯向湖面爬去,在冰面下留下长长的一条冰痕和血痕,拖到冰洞处,用匕首一下一下的砸着再次结成冰的湖面。
哭声,混着砸冰声,在这静寂的夜里,让人心不由得震颤与哀鸣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再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马,无数双手开始砸着冰洞,有用剑的,用刀的,用匕首的,还有用手指甲挖着冰的......
一个黑色毛绒绒的头露了出来,吓得卓六将长剑险些脱了手,只见黑色毛绒绒的“水怪”对着卓六一呲牙,气若游丝道:“快救萧然。”
卓二耳朵聪慧,第一个冲了去,一手一个扯出二人,将身的大氅忙披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