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纷纷嚷嚷,好不热闹。 ()
本来后日才离开的皇帝提前一日,匆匆返回了洛城,他走之后,龙头镇的城门楼,立刻挂起了三颗人头。
告示所称,被斩之人是醴香楼的东家柳东城和两个儿子,所犯之罪是在贡酒下毒,太子一夜未能起榻,经太医诊治,酒里面竟含有毒药。
皇帝大怒,将柳家男丁全部砍头示众,女子全部充入奴籍发卖。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兰芽不由得哀叹一声,昨日还大张旗鼓送贡酒、做皇商、风头无两的大酒楼,转瞬成过日黄花,零落成泥。
任谁也想不出柳东城吃了熊心豹子胆给太子下毒,可是,这件事这样诡异的发生了,所有充公的产业,包括酒窖,被北萧第一商家沈家买入囊。
本来在菜市口买卖人口的人牙子们,别出心裁的将柳家的小姐和奴隶们,统统拉到镇门口来卖,在明晃晃的人头悬挂的下方。
少女抬起眼眸,看着父亲和两个兄长的人头,心一片慌凉,前一刻,还在为争夺家传窖酒密方、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位嫡庶兄长,如今却并排挂在城墙,成了一缕孤魂。
自己和姨娘庶妹们,被人牙子与奴仆们一起,堆弃在杂乱不堪的一角,被轮番的扯台子,任大家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轮到少女台了,少女眼睛焦急的在人群里巡视一圈,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眼不由得闪现一丝失望。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笑道:“这个是柳家不可一世的小姐,一直压着我们高家酒坊一头,如今定要买回去,做一个温酒捶腿的小娘子,醉倒温柔乡......”
身侧的男子不屑道:“高二,你可别打柳家密方的主意了,柳家的密方传男不传女,你别瞎子点灯白费腊......”
高二眼睛一瞪道:“柳方,你才是银样腊枪头,没有方子不能暖榻捶腿了,柳家的小娘皮长得可俊着呢。”
柳方讥讽的一笑,下打量着男子道:“你这个身量,别把小娘皮身子压成纸片!未等鱼水之欢软成泥了,还是我买了吧!”
高二反驳道:“小娘皮是匹烈马,不好驯服,你这个瘦高杆别偷鸡不成蚀了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污秽之词源源不断,说得柳紫鸢脸色惨白惨白的。
兰芽让柳屠户将牛车停在一侧,踱步走到台下,家里有海氏、四个姐妹和大林,如今只有绿柳和红杏服侍着。
绿柳为人泼辣,膀大腰圆,照顾性子弱些的兰香最好不过;
红杏心思缜密,在心思单纯的海氏身边帮称相得益彰;
自己、兰朵和兰丫身边都应该有个丫寰帮称着才行,便眼睛观瞧着想买两个回去。
刚挤入人群,听到了高柳二人的污言秽语,眉头不由一皱,抬头看向被辱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皎好,唇红齿白,肤白如雪,好一幅娇小的可人儿,此时却是神色惨白,称得七分颜色带着三分怜爱,更是楚楚动人。
奴役司的人台来,似拍卖般说了底价五两,几个商贾之人争得不亦乐乎。
兰芽不由得摇了摇头,乱世之,人命如草芥,美人多凄凉,命运好的得一夫宠爱,命运不好的转入青楼,成了男子身下取悦的尤物。
这样观来,她的命运不算最好,却也不是最坏。
最后,高姓男子以二十两成交,前要牵起柳紫鸢的柔荑,女子如遇蛇蝎般的后退,大叫道:“别碰我,我不走,我夫君会来救我的。”
高姓男子哧然一笑道:“你说的是沈家的大公子吧,沈大公子正忙着接收柳家的酒楼、客栈及酒窖,连酿酒师傅都一个不少的接纳了,怕是不会再接纳落魄的柳小姐了。”
少女如疯颠般的咬了高二胳膊,疯也似的往人群横冲直撞。
奴役司的衙役见状,甚是气恼,拿起杀威棍照少女的膝盖打下来,少女痛呼一声,身子直直的前倾,摔倒在地。
地有一块石子,脸颊登时被划出一条血槽,鲜血直流。
少女迭迭撞撞的爬了起来,卒不及防,被高二来给了一巴掌,身体摇晃了两下,险些再次跌倒。
高二恶狠狠道:“该死的小娘们,摔哪不好,你摔脸,破了相一钱银子不值了,这可如何是好?”
柳紫鸢倔强的瞪起桃花眼,不曲的盯着高二。
高二眼珠一转,狗腿似的对着奴役司的衙役道:“差大哥,我还没交银子呢,这个柳家的小姐我不要了。”
衙役登时黑了脸,杀威棍在地猛的墩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响,吓得高二忙退了下来,乖乖的交了银子。
回过头来却是恶狠狠的抬起手来,照着林紫鸢带血的脸要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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