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头家房子终于盖得了,没过两日 ,便来迎娶玉露过门。
海氏对这个侄女的确是疼到了骨头里,将海氏过的十两银子彩礼全部给玉露做了嫁妆,另准备了九抬的嫁妆,这在于家村,也是数的脸面了。
于家三房都提前一天到海家去做做堂客(qie,提前入住的亲戚),因为平安太小,不能在外留宿,兰芽便提出留下来,做为娘家人,在于家村送玉露出嫁。
于家给岳家的礼是两匹好的绸子,兰芽另给玉露一套银头面做添妆。
吉时一到,海石头赶着马车来接新娘子,马车是兰芽家的马车,重新罩了大红布,马额扎了大红色的绸子花,说不出的威风与喜庆。
马车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半大小子,穿着统一颜色的暗红色的对襟袍子,眉眼间具都是笑意。这些人非是旁人,正是兰芽手底下那些小阎王---因前几日于家老宅一战成名的吉良和他的兄弟们。
看着海石头明显紧张得笨手笨脚的样子,兰芽不由觉得好笑,向吉良一使眼色,一群小子来,将新郎官抛在了空,好一顿折腾,终于将玉露的离愁逗弄得没了,这才了路。
兰芽抱着平安回了家里,家里人都去海家帮忙,只余下兰芽、平安和玉露。
玉露抱着平安去睡觉,兰芽百无聊赖的爬柿子树乘凉,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兰芽睁开眼睛,手打凉棚,顺着声音的方向张望。
只见刘清石家的院门口,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个身材粗壮高大的少女,将手的包袱递给刘清石,低低的说着什么。
刘清石面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是不情愿的将包袱接了过来,对着少女说了几句话,少女的神色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坐马车,马夫长鞭一挥,拨尘而去。
目送少女离开,刘清石转回走到屋子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房门先行打开,刘秀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耐道:“走了?林家给拿了多少盘缠?”
刘清石一脸怒赦之色闪过,随即压了压火气,打开包袱,里面装着两套新做的男子衣袍、一双鞋,还有几块银子。
刘清石连看都未看林玉娘亲手缝制的衣裳鞋子,直接数了数银子,五两的银元宝四枚,散碎的银两、铜钱又有大约五两的模样。
刘秀才怒道:“小气!连先生都说,吾儿此行必是高,想做举人娘子,却又小气得紧。若不是想着他家的银子,吾儿何必娶这个丑婆娘为妻?”
刘清石摇了摇头道:“爹,事己至此,唠叨有何用。莫不如勤学苦练,高考得,再做图谋。”
兰芽心下一痛,为刚刚的林玉娘心痛,辛辛苦苦给情郎做了衣裳,体贴入微的为情郎准备了出行的包袱和散碎的盘缠,如此细腻的女子,却被人弃若敝履,怎能不叫人寒心?
兰芽神思云游天外,一个身影闪身进了院子,兰芽向下张望,竟是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岳氏,只是这么慌张是何故呢?
兰芽一个鹞子翻身,踢踏了下树干,翩然落到了树下,拦住向屋内走去的岳氏道:“婶子,出了何事?”
岳氏见是兰芽,定了定神才道:“兰芽,今天去我家吃喜儿的人说,一大早天不亮看见陈家搬回老房子住了,你可叫兰香以后小心些。”
陈家回来了,兰芽点了点头,详细问了岳氏情况。
一大早,天刚朦朦亮,一个村人去捡粪,沤起来用做夏季追肥用,结果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村子。
几人衣衫褴褛,头发纠结,腌臜不堪,村人怕是进了小偷偷牲口,便尾随其后,却见几口人进了陈家老房子,再仔细一瞅,村人大吃一惊,竟是陈家一家人,除了狗子,还多了一个怀抱的小孩儿。
正赶岳家办喜事,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子。
见兰芽脸没有一丝惊诧,岳氏惊讶道:“你早知道陈家会回来?”
兰芽点了点头道:“次在县里听说的,刘春华得罪了沈家,下毒毒害了不少人,被问斩了,家财全部充公用作赔偿,那个怀抱的孩子,应该是刘春华和张富贵的女儿。”
岳氏叹了口气道:“造孽啊,人呢,是不能和命争,你看,当初和兰香订亲订得好好的,没有刘春华这么一档子事儿,也应该和玉露一样成亲了,现在可倒好,黄梁一梦一场空。”
兰芽不置可否,想将岳氏让到屋子里,岳氏摆了摆手道:“兰芽,我是特地跑来送信的,你可小心喽,让兰香离陈小志远点儿,别被那陈婆子耍了坏心眼。”
兰芽点了点头,岳氏飞也般的向家跑去,她家里,还有一帮来恭贺玉露成亲的亲戚朋友,为了给兰芽送信,将客人扔下不管直接跑来了,果然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兰芽对全家下都有信心,唯独对于三光不放心,现在的于三光,面子大于天,千万不要为了过去陈连的什么狗屁恩情,再将兰香推入火坑。
兰芽眼珠一转,计心头,决定,还是从于三光的短处下手,先打好预防针。
接近傍晚时分,于家大队人马从柳河村返了回来,一进院门,兰芽慌张的跑了出来,拉着海氏的手道:“娘,大事不好了,陈家回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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