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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不了西天,也定要送你们回老家去。现在北萧王亲力亲为,把守着七星关,你们若想像上次一样偷偷入关,只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亮子看着前方陡峭的雪坡,摇了摇头:“我还不想回家。”
兰芽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道:“你必须回家,你见我之时,我不是给了你一只奇酸的果子吗,酸得脸都皱了,我随后将一颗甜饯塞到了你嘴里,那甜饯子上,除了糖霜,还有一味慢性毒药,若不喝了苍耳汤,以后,你就永远的成哑巴了。”
亮子神情一凛,暗暗咽了口唾沫,见自己并无不良反应,狐疑的看着兰芽。
兰芽继续说道:“我这么说,不是吓你,你可以喊叫两声,或是捏捏喉咙,喉咙定会肿胀难挨,现在的七星山洪水泛滥,在萧国境内找苍耳子极难,反倒是在犹里境内容易得多。”
亮子当然没有如兰芽说的大喊大叫,只是装喉咙痒重重的咳了两声,再用手捏了捏咽喉,果然有些微的肿胀,这在平时,是不能的事情,眉头不由紧锁起来。
萧然将手掌连击了两短一长,自雪地里冒出无数的白色斗篷兵将来,足有几千人,将犹里三部的人马再次团团围住。
犹里的士兵顿时有些慌乱了。
犹木墩气得哇哇爆叫,狠狠的瞪了沉思的耶提一眼,对哈良低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抢了不少物事,我们别把命搭在异乡,回家吧。”
哈良重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向雪坡处攻来,双方战于一处。
萧然一方占有绝对优势,但架不住犹里三部的人是搏命逃跑,自然是添了几分英勇,使得了吃奶的力气般。
三部之人,有幸逃到雪涯边上的,抱着头如球般滚了下去;
不幸被虎狼营截杀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滚球”。
而更不幸的,有的在“滚球”过程中,遇到了暗石,被磕死在了半途。
犹木墩被亲兵护着,逐渐接近了雪坡,将头和身裹得如同虎熊精一般,蜷着身子就要向坡下滚去。
一条长鞭一下卷在了男子的脚踝,只一瞬,又将男子卷回了坡上,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犹木墩甩开身上厚重的皮毛,眼睛瞪向鞭子的主人。
兰芽神情似冰的盯着汉子,长鞭甩在身侧,有着一种不让须眉的卓然。
犹木墩见坡上的自己人越来越少,心下焦急,面上则不显,将弯刀举于胸前,哇哇爆叫道:“看你是狼女的面子上,一直留你一命,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上西天。”
彪悍的汉子来了狠劲儿,长刀一伸,冲向兰芽,刀刀致命,招招狠辣。
兰芽沉着应对,脑中浮现的是数不清的乡亲的脸,有成大郎、成四郎、于兰月,有李氏、问路的少妇
这些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与自己嫌隙的、与自己一面之缘的,这些曾经有过交集或没有过交集的人们,从此以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死得卑微,如同蝼蚁。
兰芽鞭影重重,分毫不留情,直取犹木墩要害。
犹木墩身大力不亏,对付兰芽又是以逸待劳,手段自然狠辣得紧,犹如一只真正的黑熊怪一般,蒲扇似的大掌、粗钵似的拳头,若是打个正着,毫不怀疑,兰芽的细小身板,立刻、马上就会变成纸片人。
萧然看得分明,几次想要营救,却被经常扛着耶提的壮汉子绊住了身形,自己皆是险像环生,卓大时时照看着才堪堪平手,哪里还能分身相救兰芽,急得额头见了汗。
只一会儿,兰芽便颓势立显,招式不是未到就是用老,脚步踉跄,一个不慎,眉骨被拳风扫到,鲜血直流。
犹木墩嘿嘿冷笑,两百多斤重的身子竟然如同纸鸢般半腾而起,曲膝成肘,以泰山压顶之势顶向兰芽,兰芽如陀螺般急转,错过犹木墩的大腿肘,一瞬不敢耽搁,身子后倾,疾疾向后退。
犹木墩一向憨直自负,许是吃兰芽的亏吃得多了,也是长了记性,前面这些招势竟是虚招,一个恍身,灵活的前跃,弯刀向兰芽横向劈来,若是劈中,一个兰芽登时变成两个兰芽了。
兰芽心下慌乱,身子更加笨拙,眼看着就要横尸于此,一只腰粗的树干横刺里扫来,挡住了刀锋,身子平向里被人一扯,兰芽一个侧步,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相救于己的,竟然是成三郎。
成三郎用树干抵住了犹木墩的大刀,相持一瞬,犹木墩大吼一声,脚向后一顿,大刀飞快的穿过树干,成三郎见大事不妙,将树干向身旁一推,刀锋劈过树干,将成三郎的左侧手腕齐齐的削了下来。
血线如同绽放的彼岸花,溅在雪白的雪地上,刺眼的红。
兰芽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成三郎,扯了自己的中衣袖摆,将伤口包扎起来,一脸忧色道:“你这是何苦,明明恨我恨得紧,还来救我?”
成三郎倔强的站直了身子,毫不在意道:“我说过,我的女人,别人欺负不得。”
原本让兰芽厌恶的话,此次说出来,兰芽竟然听得如此的心酸与窝心,哽得喉咙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