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棠一辞行,兰芽用准备了一个临时的行囊,将包袱递给了鱼棠道:“里面有干粮和换洗衣裳,你路上用,此外还有十个小荷包,红色的是第一个月的,以后每过一月,你便打开一只,不可早,亦不可晚。”
鱼棠点了点头,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秀秀的房间一眼,便转入了凛烈的寒风中,风儿猎起他的衣袍,有些风霜,有些沧桑,还有些孑然。
兰芽默默道了声“珍重”,鱼棠。
鱼棠一路向县城方向行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趿着木屐,磨的脚甚是不舒服,想起兰芽说的包袱里有鞋子,顿时灵光一现,拍了拍有些痴傻的脑门,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解开了包袱。
里面是一双厚重的黑毛皮靴,很新,很厚,定是未穿过几次的上等货,还有两件最普通小厮的衣裳,质地却很是寒酸,连鱼棠身上穿的衣服还不如,衣袖处还有一处破裂的洞。
干粮是厚肉肉饼,吃在口中,油香四溢,直入脾胃。
在包袱的一角,堆着十个荷包,大小几乎相同,重量也相同,只是颜色五花八门。鱼棠好奇心起,想要打将开来,将红色的荷包掂在手里,迟迟没有打开,心里想着,于姑娘说了,一个月打开一个,自己不能打开。
放下小荷包,拿起肉饼继续啃着,眼睛的余光却是不住的瞟向那十几只荷包,荷包是最普通的荷包,没有香气,没有绣花,材质也是掉在地上无人捡的颜色,现在,却似带着无数的吸引力吸引着鱼棠。
刚刚的天还是乌蒙蒙一片,眨眼间,雪花纷飞,落在了包袱上,鱼棠赶紧收拾的包袱,向前走路,走到一处破败的庙宇,鱼棠紧走几步,闪过栽倒一旁的庙门,进了庙内。
庙内己经有了三拨行路之人,一对儿农家打扮的父子,三个身强体壮的行脚汉子,还有墙角睡觉的小乞丐。
几人抬头,见鱼棠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穷书生,眼睛便低了下来,三个行脚汉子继续烤着殿内的一堆火,父子二人坐在殿里的暗影里,小乞丐也只瞟了一眼便睡了觉。
鱼棠与行脚汉子和父子二人成三角之势坐了下来,想向火堆凑近些,一个汉子抬起眼来,射出一抹戾气,鱼棠便未敢挪动地方,有些冻得瑟缩,便打开包袱,将那件破了洞的衣裳也披在了身上。
方才在雪里走,雪花裹在包袱里,到了庙里,被火的余热烤着,有些发潮,看着小小的荷包,鱼棠木讷的脑袋灵机一动,感觉自己的智商空前的转动,荷包潮了,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潮了,潮了,自然要拿出来烤干,不然,坏了怎么办?
鱼棠笑纹晕开,觉得自己终于想到了即不违背自己做人原则,又能变通的方法,毫不犹豫的的开了红色荷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几小粒细碎的银两掉了出来,不多,大约二两,这是兰芽给他的一个月的花销,里面还有一只小纸条,纸条上书:本姑娘敢打赌,不到一个月,你就会忍不住偷看,这银子姓于不姓鱼,不许施舍,不许被骗。下一个是青色的荷包。
鱼棠嘴角一抽,好生无聊的将纸条扔在脚下,将银两揣在怀里。
书生偷偷窥了一眼那只青色的包袱,见四周无人注意,嘴角一扯,忍不住打开了第二只荷包,里面仍是一张纸条和二两碎银子,纸条上书:鱼大书生,财不可露白,切记切记。下一个是蓝色的荷包。
鱼棠早己没了第一只荷包的纠结,很自然的收了银子,打开第三只包袱,一如即往的二两银子和纸条,上书:本姑娘敢打赌,这个荷包已经不再姓鱼,姓马,叫马大哈,还是姓强,叫强盗?
鱼棠好不气恼,再打开其他的荷包时,里面都不再有银子和纸条,而是重量和重量差不多的小石子。
鱼棠的眼睛都要红了,他不是气兰芽小气,只给六两银子的路费,他是气兰芽太过瞧不起人,为什么自己只能挺到第三个月,为什么不是第四个月、第五个月,自己这么不值得人信任?
鱼棠喘了两口粗气,眼睛瞪了半天,眼皮直打架,半天才沉沉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是什么东西捅着自己脑门,鱼棠痛得嘶的一声,睁开了眼,抓住了弄痛自己的武器。
原来是庙里的那个小乞丐,正用木棍怼着自己额头,鱼棠不由怒道:“小乞丐好生无理,子棠正睡得香甜,缘何相扰?”
小乞丐翻了翻白眼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宿了,该交房钱了?”
鱼棠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一脸懵逼道:“这不是客栈,还要房钱?”
小乞丐耸耸肩道:“这里是小子的地方,小子天天修缮打扫,自然要得房钱。”
鱼棠狐疑的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珠网密布,尘土四散,门扉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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