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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笑话了,以后还怎么在农贸市场待下去?虽然李琴家里穷,但咱可以找刘茂和算账,还可以找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混账小子们啊。再说了,这事儿真的传开,对她李琴就有好处吗?到时候所有人一看,哦,感情你李琴也是个能耐人嘛,有刘茂和这号恶霸村长撑腰,有一帮地痞小流氓帮着打架,仗势欺人把合法经营的店铺都给人砸了”
金祥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自己思维敏捷开阔——这还真是个要挟对方的法子啊!
“行了!”郭永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打断小舅子异想天开的话,道:“警方就问你一句,凭什么不让李琴在仙人桥农贸市场里捡收废品,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金祥语塞。
“你这叫欺行霸市,这是典型的黑-恶-势力行为!”郭永安冷哼一声,继而认真地说道:“你认为政-府-部-门一旦关注此案,下决心要查了,市场里的商户们有几个不会落井下石揭发你?这些年,你在市场里干的那些勾当,自己心里没数吗?”说到这里,郭永安忍不住用手指头敲打着桌面,“祥子啊,你姐夫我明年就要退休了,人走茶凉的道理不用我给你多讲吧?”
金祥心里忿忿着,那些勾当,还不是你这当姐夫的参与和支持,我才能干成嘛。
当然他不会那么傻地说出口。
稍作犹豫后,金祥只得无奈地问道:“姐夫,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我听你的。”
郭永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别斗气,这世上只有蠢货才会在明摆着要吃亏的前提下,意气用事去争那一口毫无价值的气。这起事件,你不用担心那个寡妇再生事,事情闹这么大,她恐怕都吓坏了,不让她担责回去都要烧高香。你主要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刘茂和这个混蛋给稳住了,咱们虽然吃了这么大亏,但你别主动开口要赔偿,只和刘茂和谈交情,这个刘扒皮虽然不是东西,但他在意自己村长的身份和面子,好歹得讲究点儿情分,你把话给他说开了,到时候他肯定抹不开脸面,多少得赔偿一些表示下心意。不过,姐夫把丑话说在前面,哪怕最终咱们得不到一分钱的赔偿,反而还得赔李琴的三轮车以及那一车废品,也得咬牙认了,无非是几百块钱的事儿!”
“啊?”金祥一脸的不甘。
“小不忍则乱大谋”郭永安面露城府,语重心长地说道。
金祥终于忍不住冷笑着咬牙讥讽道:“姐夫,你是怕,自己被连累了吧?”
“那么,你也想蹲几年监狱么?”郭永安也冷笑。
“”
金祥点了支烟,低头思忖着,终于没能等到姐夫再说出什么委婉些的话,自己也想通了这里面的门道,只得长叹一口气,苦笑着看向姐夫,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亲自负责调解这起治安案件的李所长,很快就了解清楚了案件的来龙去脉,心里也很为难。
刘茂和、金祥、郭永安,这都不是什么善主儿。
本来最好欺负的李琴,偏生又是近来东云,乃至整个临关地区的新闻热点人物,各级-政-府的相关-部门还去她家里慰问、捐款,所以这起小案,一个不留神儿,就会闹得沸沸扬扬。
谁他妈愿意担这份儿责任?
鉴于此,李所长现在和郭永安的想法一样,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问题是
相比类似的治安纠纷,此案相对要严重些、复杂些——本来理亏的金祥家里,损失很大。而本来占理的李琴,偏生有刘茂和带来一大票人助阵,又有状元郎温朔的一帮年轻兄弟们,冲到农贸市场,把金祥家的店铺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严格来讲已经可以定性为刑事案件了。
所以无论让哪一方负主要责任,也就是说多掏钱,好像都不大合理,而在赔偿方面无法让双方同意的话,还怎么调解?
李所长很头大。
真想把案子直接移交,撒手不管算逑。
还好,金祥从他姐夫办公室出来后,态度不错,显得很有气度,他的意思是,不想给所有人添麻烦,尤其是不能让警方为难,让刘茂和、李琴,还有那帮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小伙子们,多多少少拿出点儿赔偿,意思意思就得了,他金祥也不在乎这点儿钱!
李所长当即竖起了大拇指:“金老板大气,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