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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从京城回来,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不用去找别人,找我就行!我刘茂和说话算话,你的损失,我赔!”
金祥愈发震惊,一言不发地目送刘茂和自行推着轮椅,拉开门出去了。
沉默许久,金祥阴沉着脸站起来,双拳紧攥,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刘茂和啊刘茂和,老子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就要你的命!”
房门打开,李所长走了进来,道:“金老板,你刚才说啥?”
“哦,没什么。”金祥讪笑着摇摇头,道:“李所长,我和刘茂和毕竟是多年的交情,当然,主要还是得给你面子,不能让你作难行啦,这事儿我不要赔偿了,说起来起因还是怪我家那个蠢婆娘,真他妈丢脸!得,几万块的损失都不要了,我也不差再多花几百块,就当是可怜李琴这些年孤儿寡母不容易,您去跟她说吧,我这就安排人,去给她买一辆新的三轮车!”
李所长有些懵圈:“金祥,你可别逗我玩儿啊。”
“真的。”金祥笑道:“这次我认倒霉!”
“好!”李所长当即一拍手,满脸钦佩地说道:“老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金老板你这度量,心胸,我是自愧不如啊!就冲你今天的态度,回头我请你吃饭!”
“别啊,应该我请,这次给你老李添麻烦了”
“份内的事儿,还得多谢你们支持我的工作!”李所长感慨万千:“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可是,唉,你瞅瞅刘茂和那家伙,忒不识数!”
“不说了,不说了!”金祥笑着摆摆手,满心苦涩。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点儿魔症了,一心想着尽快赴京,和温朔当面谈谈话,试探试探温朔的深浅。
如若刘茂和属实,也好尽快取得温朔的谅解;
如若刘茂和撒谎耍诈
既然刘茂和最后给出了承诺,就必须得兑现——真撕破了脸皮耍狠玩儿阴的,金祥一点儿都不怵刘茂和。
李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这次面子里子,全都赚大啦?打了老金家的人,砸了老金家的店,还让老金家赔了一辆新三轮车,至于被烧掉的那些废品,拢共也不值一百块钱,自然而然被所有人都忽略掉了。
消息传开,仙人桥农贸市场所有的商户,全都感觉不可思议
真他妈邪性哎!
老金家这次,丢人丢大啦!
有鄙夷讥讽幸灾乐祸的,当然也有人因此而展开了想象的翅膀,极尽编造散播谣言之能力:金祥和郭永安,肯定被刘茂和抓到了什么把柄,而且他们这次欺负的对象,又是李琴这样一位上过新闻的知名寡妇,是刘茂和的把兄弟温朔的母亲,手下还有一帮年轻小混混做打手老金家不认栽也没辙啊!
还好,这次刘茂和当众果断道出了和温朔是拜把子兄弟的关系,从而彻底洗清了他与李琴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谣言!
犹自惴惴不安的李琴,是在刘茂和两口子的再三安慰下,才蹬着崭新的三轮车离开了农贸市场。而刘茂和,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去后立刻吩咐刘勇,去打听联系今天前来打-砸金家店铺的那群小伙子,找出领头的,约时间一起吃顿饭。
到底是一块老姜,刘大村长绞尽脑汁煞费苦心连番出招,可谓布局周密不图温朔将来对他处理这起事件的表现有多么满意,只要不生气不埋怨就好。
身在京城的温朔,对此全然不知。
中秋节下午五点钟,他如约拨通了龚大娘小卖店里的公用电话,电话很快接接通,里面传出了母亲那熟悉的,却语带哽咽的声音:“是,是小朔吗?”
“妈”温朔没想到,这一刻自己会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离开家乡至今还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在京城军训、上学,他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反而一切顺风顺水。可乍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听着母亲语气中透出的哽咽,温朔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有长大;自己,竟然对母亲有着强烈的倚赖心理——就像是以前,每每在外面与人冲突或者准备冲突时,无论表现得何等有胆识有魄力,何等的强硬嚣张,内心中总是高度紧张,不安、害怕。只有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哪怕明知母亲没有任何权势,没有钱,没有多么聪慧的头脑,多么过人的能力,也帮不到他什么,但他立刻就会放松下来,心安、踏实!
不知为何。
一直迷惘。
此时此刻,温朔豁然了悟,原来自己在内心深处,一直都将平凡普通的母亲,当作是一棵可以遮风挡雨,可以在天塌了时,用肩膀扛住灾难,保护自己安全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