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什么事了?”
“师父,我,我被那个胖子发现了。”邢一强满面愧疚地说道。
荆白微微皱眉,道:“然后呢?”
“他,他打了我一顿。”邢一强低下头,感觉实在是无颜面对师父,道:“他还,还要让我,让您,明天给他送去赔偿,他要三十万……师父,徒儿无能!”
说着话,邢一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
荆白眉头皱得更紧了,眯着眼打量着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的徒儿,心生厌恶——没出息的东西!
但随即,荆白瞪大了眼睛,踏步上前,左手揪住邢一强的头发往上拽,让他抬起头,旋即荆白右手食指一指摁在了邢一强的眉心处,唇口快速无声开阖诵咒。
邢一强眼神中尽是惊恐和畏惧、愧疚,看着师父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沉重,他知道,那个胖子没有骗他。
那个胖子,真的能随时掐断他的命门!
几十秒钟的时间,在邢一强眼里,却好似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师父终于收回了右手,凝眉看着他,语气冷漠中透着丝丝愤怒:“你,怎么让你拿住了命门?”
“我,我也不知道……”邢一强委屈道:“师父,那个胖子精神有问题,他,他和正常人不一样。”
“嗯?”荆白面露诧异,他了解自己这个大徒弟,从不会在他的面前说任何夸张的话语,也不敢欺骗他。但,要说那个胖子精神有问题,不正常……
这简直难以置信。
荆白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没有让邢一强起来,神情淡漠地说道:“把今晚的遭遇,前后详情都告诉我。”
“是!”
邢一强自然不会有丝毫隐瞒,尤其是温朔的言语、表情、每句话每个字讲出来时的语气,都清清楚楚地讲述了出来。
听完徒弟的叙述,荆白皱眉思忖一番后,道:“去书房拿八门映月、九宫藏月的符箓,全数拿到,依八门和九宫之位,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布下,作开天法阵。”
“是!”邢一强虽然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荆白微阖双目,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大徒弟修行玄法的天赋是有的,虽然不是上佳之选,但好在是有那么一股子拗劲儿,做什么事都能认认真真尽最大努力去做好。最近三年,荆白经常放邢一强独自远行历练,增加他的经验和阅历,可惜,经验还是不够啊。
而那个胖子……
荆白再叹一口气,心头依然不再责怪徒弟。毕竟,连他这个师父,都没想到朔远网吧的老板,年纪轻轻却如此老辣果决,修为深厚与否暂不可知,但从蝎子张坚、邢一强的遭遇来看,至少可以证明,胖子所修玄法精绝非凡。
最让荆白感到困惑的是,那胖子的言行风格似乎,有些……正如邢一强所说,不正常?
正常人谁会那么说话做事?!
思忖一番后,荆白豁然了悟,唇角掀起一抹冷笑:“那胖子,绝对是故意的!”
早上六点半。
温朔到外面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马有城的手机号码:“马老师,我相信您不会把我的情况告知任何人,但昨天晚上后半夜,荆白的徒弟到我的网吧外面,暗中起坛作法,布下风水局想要害我,恰好被我发现拿住教训了一顿。”
听到这则消息,马有城大吃一惊,急忙说道:“温朔,我保证没有告诉过他,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最近也注意点儿吧,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随时通知我。”
“好好好。”
挂了电话,温朔耸耸肩,他判断荆白不会那么傻地去报复马有城,但,也得给马有城打个招呼——当初老子可是帮了你的大忙,所以才惹上了这个麻烦。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
胖子蹬着三轮车来到了未名湖畔,找了处相对最为僻静的地方,坐在湖边神情悠然轻松地等待着……荆白和邢一强来送钱——结仇挂恨另说,赔偿,是必须索要的。
这是态度问题!
也是给对方的一种心理压力。
约好的是十一点四十,之所以提前十分钟来,是因为胖子判断,荆白和邢一强应该会拿捏着时间,准时到达——人之常情,准点到达,既显得守时有信,又不至于显得仓促焦虑。
而胖子理应晚来几分钟,那样显得更为主动,更为沉稳不慌。
但胖子觉得,如果自己在对方预料中的时间到来,那就没有主动和沉稳的意义了,而是纯粹的装逼。
再说了,自己是一个讲道理、有诚信的好人。
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